大院呈正方形,由單層瓦房圍成一圈,分為東字房,西字房,南字房,北字房,每一房都有四個房間。院子裡種著為數不多的梧桐,環繞著中心的長方形建築。那建築便是曺賢兵和黎有愛坐而論道授弟子武學的地方,名曰教室。
人少,於是房間顯得很寬敞,我和武菘同住在東字房二號。我倆都疲憊已極,躺在床上相對一笑,便倒頭大睡。
月兒慢慢從山頂落下,於西山頂部之時照亮一座閒亭,閒亭周圍有一些古舊已極的建築,在月光下甚為模糊。這裡存放著許多江湖故事,亦如閒亭上的塵埃蛛網,有些歲月了。西山已經很久沒人上去過了,山坡上長滿了荊棘野草,難以看出這裡曾經有一條路。
這西山原叫蜀山。
月落日升,雞鳴人起。
曺賢兵起身,洗過臉,來到教室,走到一個喇叭狀的物體面前,聚氣丹田準備發聲叫起徒弟。此時黎有愛也已梳妝完畢正準備出門去鎮上採購一些菜蔬肉類。
又是一聲清朗而穿透力極強的聲音,我和武松同時被驚醒,隨即穿衣洗臉,準備開始第一天的蜀黎生活。
黃騰第一個到教室,在靠近曺賢兵的位置蹲起馬步,等待其他師兄弟的到來。接著是臧霸、刑劍、秦峰三人,最後是我和武菘,進門一見四人如此,我倆也在他們後面蹲起馬步。
不一會兒功夫我已搖搖晃晃,武菘卻依然穩如大石。
曺賢兵看著我們,帶著和善的笑容道:“今日,是蜀黎的大日子,也是江湖的大日子,這是數百年來蜀黎第一次無條件對外招收弟子,也是湖江海盟主破除陳規,為守天下天平的一項重要舉措,漁肉、武菘你二人謹記,既已決心入我門派,必當遵守本門規矩,如若犯戒,必受重處。黃騰,你把門規背一遍,讓他二人好好聽聽。”
“蜀黎門規:一,本門弟子不得進入青樓,賭場等不良場合;二,本門弟子當一心修行本門武學,直到學有所成得師傅允許,出師之後方可修行他門他派武學;三,本門弟子不得仗蜀黎武學欺壓百姓,為非作歹,若遇土匪強盜不義之人,當出手制服,但不可傷其性命;四,在蜀黎劍莊修行,當愛護本莊一草一木,如被發現損壞窗戶,、座椅等劍莊物件者,當罰上山面壁思過。”黃騰一五一十的背道。
“是,弟子謹遵門規,如有違反,願受師父處罰。”武菘道。
我實在站不住,沒來得急說出口,曺賢兵盯著我,微怒道:“你呢?漁肉。”
“是。。。。。。弟子謹遵師命。”
“刑劍,你帶秦峰、臧霸兩位師弟去御劍臺練劍,黃騰,你就負責管理這兩位新來的師弟,你當初怎麼練的,他們也怎麼練。”曺賢兵吩咐道。
“是!”
“是!師父。”
御劍臺上,三人各對著一個木樁,用木劍使著各種劍招。臧霸揮劍出招刺向刑劍道:“師兄,咱倆切磋切磋。看劍!”
刑劍擋開臧霸橫刺過來的木劍,站定了,道:“好,不過點到為止,師弟請!”
秦峰依舊刺著木樁,對兩人的比武毫不在意,過去的兩年裡,只要一來御劍臺,這兩位師兄必然要打上一場。
臧霸木劍平刺,勁道十足,劍尖直指刑劍胸口,攻勢凌厲。刑劍也不閃避,等臧霸一劍刺來之後,往右迅速一轉身,隨即用劍身擋開那一劍。臧霸隨即後躍,腳往地上一蹬,身子突然又猛的向前,依然是平刺,劍尖直指刑劍咽喉。刑劍後退,待對方勁道消退之時,猛的一擊,自臧霸頭頂劈下,大有力劈華山之勢。臧霸橫劍一檔,木劍頓時裂成兩塊,這時刑劍劍勢並未停下,依然是直奔臧霸頭頂,只聽“見唰”的一聲,木劍停在臧霸頭頂之上一寸的地方,刑劍笑了笑,臧霸依舊面無表情。
“好了,師弟,接著練吧,雖然我天資不如你,畢竟我入門十多年了,想打過我還得用些日子,蜀黎武學的精華就是徐徐而來,不宜過急,師弟你殺氣太重,尚需修心啊。”刑劍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擔憂。
“哼。”臧霸冷哼一聲,接著練劍。
教室裡,我與武菘蹲了一個時辰的馬步,我實在不行,但又想起了漁自來,想起他老人家對我的希望,實在不甘就此放棄。之後是俯臥撐、平舉大石、跑步、蛙跳。這一天下來,雖然精疲力盡,倒也覺得充實。武菘跟沒事兒人一樣,只是微喘幾口氣,依舊笑呵呵的。我突然覺得武菘是個練武奇才,但一想到他這人就像頭黃牛除了身體強壯之外毫無頭腦,武學靠的是悟性,看來我才是練武奇才。
晚上師孃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