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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師徒一行人終於到達湖心鎮,我的故鄉。這裡和當初群豪聚集時一樣,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好不熱鬧。街上滿是佩劍的江湖俠客以及各大門派弟子,江南味道等許多客棧酒樓全住滿了八方來客。這一時的喧鬧和長久的靜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不是武林大會,估計誰也不會相信,這素來安靜祥和的地方一時之間竟能鬧騰起來。
“師父,我得先回家看看我那老爹去,一會兒就回來。”我請求道。
“好,你去吧,好好在家呆一會兒,有什麼事兒我會讓黃騰來叫你。”曺賢兵道。
“謝師父!”我答道,轉身往自家方向奔去。
這十幾里路我快步疾奔,只覺身輕如燕渾然不知疲憊,不一會兒就趕到了。
這住了十八年的茅屋依然如往日一般安詳、陳舊。大門敞開著,我輕輕地走了進去,我想給漁自來一個驚喜,沒有在外邊就大聲叫出他的名字。茅屋的小門一推開,一陣熟悉的魚腥味兒和魚香味兒撲鼻而來,我看見漁自來站在灶臺邊,用心的做著我熟悉的菜,一時間只覺心頭一酸,我大聲地喊道:“爹,我回來了!”
漁自來轉過身來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會趕來,你爹我可想死你了。”
漁自來放下手中的鏟子,向我奔了過來,一把將我抱起。拍著我的背道:“孩兒,你這幾個月來都學到了些什麼?能來參加武林大會,肯定不簡單,快快告訴你爹。”
“這幾個月來,其實也沒學什麼,幾乎每天都是基本功訓練,師父倒是傳授了我們幾句心法,可是一直參悟不透,所以武學上的造詣除了基礎之外,毫無長進。”我答道。
“也難怪,當初你離家之前,不是有個江湖俠客這麼說麼,”漁自來放下我道,“他說蜀黎武學若非欲一生修習者,恐怕難有大成。”
“你去蜀黎的時候我才又想起這句話,現在誰有這麼些閒工夫花一輩子時間去學什麼武功啊,還不如跟你爹打打漁過得實在。”漁自來道。
“爹。。。”我剛欲說話即被漁自來打斷。
“孩兒啊,讓你去習武是爹的錯啊,當初爹覺得打漁窩囊,認為大凡一個江湖中人必須習得一身高超的武藝這輩子才算是有意義,你離開的這幾個月你爹我天天都在想,到底什麼是意義,你知道什麼是意義嗎?”漁自來問道。
“這,孩兒不知。”我答道。
“人這輩子不一定得轟轟烈烈,但是一定不能過得不自在,你走的這幾月,你爹我就受夠了這不自在之苦。你看看這湖心鎮的居民,哪個有高強的武功,不也活得好好的,每天優哉遊哉,無憂無慮。你再看看那些江湖中人,整日修煉武學,愁眉苦臉,鉤心鬥角,有朝一日出師了不是大多數也在武林盟撈些閒錢,要不跟著個大富人家當保鏢,我看啊,這武學還不如銀子好使呢。你若習武,倒還不如經商。你想想看哪種生活更有意義呢?”漁自來盯著我,想說服我。
“爹,你這話就不對了,習武之人可不是為了什麼錢,進武林盟那是為江湖做事兒,是習武之人的榮耀,至於給富人當保鏢畢竟是少數,至於你說的習武之人愁眉苦臉,那也不是全然如此,如若領會一招半勢,那高興勁兒可不比打上五斤重的大魚差到哪去。”說到此處漁自來臉色一變,十分懊惱,我接著道,“不過你孩兒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在無憂的生活。”
漁自來站了起來又抱著我道:“這便好,這便好,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嘛。”
“但是,我對蜀黎一派的武學還有許多不明白,還望爹能給我些時日,最多三年,我定然回家好好服侍您老人家。”我並不想傷害他,但也不希望就此一事無成。
“如此也罷,幾年你爹還是能等的,”漁自來放開我,轉身去端了幾盤菜,道,“你很久沒吃過你爹做的菜了,快去拿上碗筷,多吃點,多吃點。”
“恩。”我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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曺賢兵帶著弟子幾人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了湖心臺。他站在通往湖心臺的橋上,幾個弟子跑到了湖心臺,看臺,看湖,看風景。
曺賢兵不由想起了多年前與消無弛的一戰,想起了消無弛獨絕武林的無弛神功,這一回味倒又讓他生出些許悵然。梟雄已去,再也難見昔日那人雙掌拆招,馭氣縱橫,勇猛無懼的身影,這正是歲月索人去,只留下點點回憶。他又想起了自己,人至中年,雖然修為與悟性勝過從前,可是體力早已大不如前,世間萬物倒還真是耐不過時間。曺賢兵嘴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