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姑娘,老夫是看著你是常客了才讓你一回,如今這年頭誰愛吹這玩意兒,我還怕砸在手裡呢。”老闆裝模作樣地咂了咂嘴。
“我娘說了少了十兩不當。”仙仙嘟起嘴,伸出一隻手作勢要收回玉蕭。老闆見狀抬高了手臂,笑道:“韋姑娘,老夫知道你娘病著急需用錢,這樣吧,咱們來個折中的法子,各讓一步,五兩。”
仙仙暗喜,老闆這種表現明顯的不想放手,她裝作思考的樣子歪著腦袋盤算,伸出一隻手去,嘟嘴道:“孃的話我不敢不聽,老闆,我不當了。”
老闆是吃準了她急需用錢,沒想到她會不當,略怔了一下,心道這個小姑娘倒是挺有心眼兒的。他訕訕一笑道:“這樣吧,老夫再讓一步,七兩如何?韋姑娘啊,還是先給你娘治病要緊。”
“我不當了,當的少孃親會怪罪的。”仙仙說著,還蹙起秀眉,表演的愈加逼真。
老闆嘆了口氣,搖頭道:“罷了,這是本當今日第一樁生意,討個開門紅,老夫就給你十兩。”
說罷老闆收起了玉蕭,拉著臉從櫃裡取出十兩碎銀不情不願地扔在了櫃檯上,銀子撞擊在檀木檯面上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仙仙忙伸出胳膊把銀子收攏,仔細數了一共二十塊,正好十兩。
十兩銀子可是一筆鉅款,這下不但能治好孃的病還可以存起來一些留著備用,不再多耽誤,仙仙便朝著藥鋪奔去。
半個時辰後,仙仙拎著藥回到錢府,剛進後門就看到一個正在井邊洗衣服的粗使丫頭,她本欲走過去打聲招呼,沒想到那丫頭一看到她就朝她跑了過來,急急道:“仙仙你可回來了,快去看看吧,你娘不行了……”
仙仙一怔,顧不得什麼忙抱著藥往後院跑去,剛進院門就看到王管家從孃親的房裡走了出來。
王管家看到仙仙佯裝悲痛道:“仙仙啊,你娘她……”
“我娘怎麼了?”仙仙瞪著王管家,語氣也沒那麼恭敬了。
“她死了——”
仙仙的心一緊,踉蹌一步幾欲跌倒。這個時空惟一的親人死了……她不相信!明明她離開的時候娘還是好好的!
她推開王管家跑進房裡,只見孃親的被子被拉至頭頂之上蓋住了臉,真的死了嗎?她鼓著勇氣把被子掀開,孃親依舊闔著雙眼,只是探探鼻息,已了無生氣。看孃親的遺容,彷彿帶著悲憤。
王管家……
仙仙想到管家,跑了出去,他正吩咐幾個家丁準備料理孃親的後事。仙仙衝到他面前怒聲道:“我娘怎麼突然死了?一定是你害的!”
仙仙這話一說出口王管家和幾個家丁都變了色,謀人性命可是死罪,不能亂說的。
王管家的表情僵了僵,冷聲道:“死丫頭胡說什麼?!”
仙仙這時也有些後悔,她太沖動了。
這時王管家注意到仙仙手中的藥和盛包子的紙袋,眼神一凜,問道:“你打哪兒來的錢買這些?”
仙仙退後一步,抿了抿唇道:“是你……你給的錢啊。”
“仙仙,我只給了你一碇碎銀,你看你手裡的東西,加起來一兩不止吧?”他說著獰笑兩聲,接著臉色一變,怒道:“好大膽的奴才!前些日子夫人房裡少了一支雕花玉簪查了好久都沒有查出來,原來是你偷去了,來人!把她關到柴房去,等夫人和老夫人上香回來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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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天外來仙
仙仙一怔,幾個家丁已經把她制住,她身子瘦弱毫無掙扎之力,緊抿雙唇看著王管家,真想往他臉上吐口唾沫再給他幾個耳光,然後罵的他祖宗八輩都不得安生從墳裡爬出來。只是,仙仙知道自己不能再衝動了,她在府裡只是一個粗使小丫環,頂頭上司是王管家,平日裡根本見不到主人的面,王管家若起了歹心就是要了她的小命也可以做得不留痕跡。
現在還是先忍著,東西不是她偷的,夫人來了她可以喊冤,大不了,就說出那玉蕭的事情,偷路人的東西總比偷自家主人東西的罪名小吧。
王管家把她關到了後院一處偏僻的柴房裡,柴房坐南朝北連束陽光都照不進來,她在稻草堆裡窩了一個下午,一直到晚上也沒個人來看她。也難怪,她在這個時空除了已經死去的孃親便沒有別的親人了,心裡不禁生出些悲涼之意。
三月的天氣,晚上還是很涼的,她只穿了單薄的布衫,不由得發起抖來使勁往草堆裡蹭,又冷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