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揚等冥人聽了大喜過望,斬風的反應卻極冷淡,讓眾人大惑不解。
「這是好事啊!敵人把花妖推到我們這邊,你為何不高興?」
斬風搖搖頭,並不細說,神情竟隱隱有凜洌的寒氣。
布揚多看了幾眼,雖然感到奇怪卻沒有多問。他知道這個兄弟的心思早已超越了九界,所想的許多事情他根本無法明白,既如此又何必多問,如果有利於冥界,斬風自然會說。
星華二子隨著斬風遠離人們的視線,相聚日久,他們對這名奇男子的瞭解甚至在還在布揚之上。
「首領,你在擔心什麼?」
「無論花妖們肯不肯參戰,此戰都必打無疑。」斬風的手在扭曲的樹幹上輕拍,道:「但你們也見到了魆冰魂等人的實力,而她不過是小小的衛軍部將,可見鬼界英才輩出,這樣一族豈能一舉滅亡?」
「但仙子可是親眼看到鬼界之敗。」璃歡雖是初次到鬼界,只參加過一、兩次戰鬥,卻也見識到生死之搏、血肉之戮,不相信全是鬼人的計謀。
斬風卻深深知道鬼軍並不能代表鬼人的實力,鬼界使用的軍隊多是骷髏、殭屍、死靈、亡者……等,都是一些只有腐肉、白骨,沒有思想計程車兵,而鬼界真正的實力就聚集在高階鬼人中。
聽了解釋,璃歡似有所悟,點頭道:「這倒是沒錯,聽仙子說,每次鬼妖大戰,衝鋒的都是那些骷髏、殭屍,打了死,死了打,雖然天天戰敗,但流血的只有妖人,像魆冰魂那樣的高階鬼人死傷不算很多。」
「魆冰魂對付黑雲花妖的手法,你也看到了,這才是鬼界真正的實力。這一類高階鬼人數目有限,但只要集中出擊,勝負還是未知之數。」
斬風一口氣給二子解釋了許多,目的不只是解釋,同時也是透過解釋來引動更深層次的分析。
妖人入侵,自然是為了野心和慾望,鬼人節節敗退到鬼界邊緣了,卻還不發動突襲,明顯別有圖謀。
那些陰險的傢伙究竟在圖謀什麼呢?即便是誘敵深入,也不會讓出如此大的鬼界,甚至連鬼王之城都拱手送人。
斬風百思不得其解,卻明白鬼妖之戰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這黑水沼澤的小小一戰,不過是鬼界之事的開端罷了。
「首領!」琉流張著嘴巴猶豫了一下,最後咬著牙道:「至今為止,二十八族內有二十族答應不與我們為敵,然而他們在後方,對我們而言始終會有危機,不如讓他們在前,我們跟隨在後……」
「你是想讓他們引路?」
琉流重重地點頭:「你不是不想殺他們嗎?我一直在聽他們私下說話,所有花妖都渴望回家,言語中對烈雷王頗有怨言,即便他們不敢反戈一擊,至少可以作為我們的眼睛,遠比現在這樣探索更加直接快捷。」
璃歡聽了微微一笑,銳利的眼神彷彿能洞穿一切。
斬風低頭沉思,沒有猶豫太久——重整世界的道路上,犧牲是必要。
看著突然跳動的生命之花,璃歡和琉流都不由自主的露出崇敬之色,隨之而來的還是堅定的戰意,他們知道接下來的一戰將非同小可。
◇◇◇◇
冥都。
當一個身影敲開冥界大門的時候,城內絕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夢鄉,雙月交輝的巨大城市沉睡在詭異的氣氛中,通往皇宮的大道上走著兩個身影。
元蘇一直在打量身邊的人,他最初得到訊息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可現在卻感到憂心忡忡。
布揚和斬風出擊鬼界,目標正是這位使者的種族——妖族,但在這個時候,妖界卻遣使而來,任何人都不免產生好奇。一個大有機會吞噬鬼界的強大力量,對於身邊的另一片空間會有什麼樣的態度呢?
「閣下……」
元蘇開口想探探對方的想法,卻聽妖使用生僻的口音響應道:「對不起,見到你們的皇之前,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元蘇無奈的聳聳肩,徑自往冥皇斷戈所住的宮殿走。他並不喜歡妖人,妖使的冷漠與狂傲相當討厭,而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妖使從頭到尾都在批評冥都,甚至連河道的走向都會評論一番。
皇位上的斷戈很不高興地打量著意外訪客,此刻的他正全心全意準備著聖武典。
「元蘇,怎麼回事?」
元蘇就站在斷戈身邊,壓低聲音應道:「要說是布揚他們幹了什麼也不奇怪,不過從妖使的神色來看,不像是受到攻擊後的樣子,否則他將是另一副神情。」
斷戈點了點頭,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