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熟悉,難道都是藍玉告訴她的嗎?
我不露聲色道:“師太說得正是我心中所想的,所謂的慶祝芳誕不就是圖個賓主盡歡嗎?”又想到那名女子身著五彩霓霞衣給無畏將軍獻舞時的嫵媚妖豔姿態,以及無畏將軍的一副美色當前的垂涎模樣,心中頓生幾分厭惡,無奈道:“照理,我是極不喜歡他們這樣的結合,好好的一個女子幹嗎非得給人家做小妾呢?還有那個什麼無畏將軍,府中大小夫人一大堆,整日爭風吃醋的,豈不是亂了套嗎?”
她會心一笑道:“是不是依夫人的性子,是不屑於給這樣的人送禮的!”
我方才覺得我剛才的話語在一個出家之人面前說道,是太孟浪了一點,不過不說出來憋在胸中確是難受得緊,郝顏道:“讓師太見笑了!只不過是我看不慣他們的行事為人。作為一名女子,又何必以取悅於男子於自己最大的責任呢?有財有勢的男子,又何必娶上一大堆夫人對外來宣揚自己的風流快活呢?這樣做,他們真得能快樂嗎?”
她的雙目波光流動,目不轉睛地望著我,若有所思道:“可是普天下的女子不就是男子的附庸嗎?千百年來的傳統早就形成了這樣的俗例。女子若不為男子而活,那她們活著的價值又在哪裡呢?”
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正如芍藥含愁,牡丹籠霧,讓人頓生憐意。
我豪邁道:“女子可以為自己而活。難道沒有男子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嗎?普天下的女子若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怎麼會得到心儀男子的真心愛戀呢?”
我的言詞是偏激了一點,目睹身邊太多的失意女子和口是心非的男子,我是早恨不得能讓她們早些振作起來,看她好奇地看著我,我又說道:“娶上一大堆夫人,再在每一位夫人面前,心口不一地訴盡衷腸,這樣的喜歡與愛戀,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不知不覺之間,我把對感情的所有的看法一古腦兒地全傾洩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對著淨空師太美豔無暇的臉龐,純淨明澈的雙眸,總有一種傾訴的渴望。
她笑了笑,有如一抹梨花的花瓣那麼淡然恬靜,如水的眼眸中,總有小小的暗流奔湧其中,是對我言詞的反對,還是對往昔的回憶,我不得而知。只是從她的神態的前後變化,無論她隱藏得再好,我還是察覺到了深深地無奈。
她抿了一口茶,慢慢地品了品,才悠悠道:“夫人說得故是實理!只是聽在旁人的耳中,未免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似是帶一抹嘲諷的笑意,又道:“桐城誰不知夫人得嫁如意郎君。可夫人仔細想想,莫說偌大的桐城,就是放眼整個王朝,像冷爺這樣一心一意的男子又有幾個。多得不過是那些朝秦暮楚之輩罷了!”
她的話雖是語帶憤恨,倒也確是實情,我默然了。
她又抬首說道:“世間的女子未必個個都如夫人一般稱心如意。縱然是才貌雙全,奈何是郎情妾意,也未必個個都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是啊!中間隔著太多的人與事,總會分隔開原本極其般配的一對人兒。若想事事如意,那是一件多麼難以辦到的事情。
師太的心中,定有不堪回首的過往,所以她的話語才會透出無盡地淒涼吧!
第一百零三節變故
一百零三、變故
隨侍的瑞冬又待替我的茶杯中續水,我笑著擺了擺手道:“天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遂站起身來朝淨空道:“今日打擾了師太好些時光,你的傷情雖已大有好轉,但還是應好好的將養將養。”
她聽我語含關切,凝眸一笑道:“夫人說哪裡話!別人想與夫人暢談一番你還未必有時間呢?應該是淨空有福了!夫人但凡得閒,請一定再來離離軒小坐!”邊說邊也站起身來相送,話語中一片誠摯。
我上前拉著她的手道:“師太好好休息,改日定當再來叨擾!”
她的手冰冰涼涼,有如握著一塊寒冰一般,我又回首仔細囑咐瑞冬:“師太的傷馬虎不得,還得再請劉大夫過來診診,這手這麼涼涼的,好似還沒有好透!”
淨空看我擔心,笑著解釋道:“不礙事!我自小就是如此!再說,劉大夫已隨著藍老夫人與三小姐回江南了,就是有心想讓他出診怕是也不能夠了!”
怪不得在離離軒呆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看到她們,怎麼冷不丁地就回了江南?那麼紫玉簪中的“藍玉有謀”指得又是什麼呢?江南與桐城相隔遙遠,藍玉有心想害我,又巴巴地這麼遠的地方幹什麼?難道江南尚有她們的家族勢力,她趕著去請救兵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