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一下,只有一事,那些賣出的東西換得的銀亮,十兩裡面我要二兩,充軍銀。”
弓樞聽罷,又搓了搓手,隨即爽利的說道,“成!要這事真能辦成,那些個小兵蛋子說不準都會答應的比誰都痛快。充幾兩銀子入庫算了個niao,即使損上一半的銀子,他們回頭也鐵定還會巴巴的湊上來。”
說實在的,那夥子兵裡面真正懂行的肯定沒幾個,手裡從到處搜刮來的好東西肯定不少,但他們也不傻,不會隨便的尋個價位賣掉,邊疆那些做生意的商賈人家可沒一個不老奸巨猾的,保不準被騙了都不知道。再說了,在這裡拼死拼活的打仗,每年的軍餉也不過二兩銀子,若是手頭的東西早日能換成銀錠子,差人送回家,心裡有個保障也就不怕自己日後戰死之後家人的生計沒了著落,而如今軍營裡面肯出面差人與那些商賈之人說話,不怕他們不惜命的再耍什麼花樣。更何況,那可是十倍的差價!即使回頭拿去京城裡賣也不一定能賣出這個價,被坑掉幾兩銀子算什麼,算掉充軍銀的分子,那也是整整八倍的差價,容不得讓人不動心。弓樞心道,要是這法子放出去,指不定還真管用。
見到弓樞多少想明白了些,林將軍沉吟片刻後,隨即又道,“於你手下的兵去說,讓他們多搜刮些好東西,銀子自然就會有了,日後儘管多搶些好東西來,軍營裡可還等著他們的銀子用,莫要給耽誤了。”
林將軍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半分也不帶眨的,一臉的正氣,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越看越是個正經的不得了的如玉的君子。弓樞暗地裡小心的瞧著,心裡卻是唏噓了一句,心道,原來將軍也有這般無恥的時候,簡直……簡直他格老/子的越來越對他的性子了。
弓樞咧嘴笑道,“成,將軍,那事回頭我便能給你攬下,軍銀有了,回頭給手下的兵的婆娘兒子還有爹媽送錢的事也一併包給我了。”
隨後不久,弓樞便派人於那幾個想著來邊疆發幾筆戰爭財的商賈之人接觸了,那幾家商家人一聽聞這個訊息,竟然果真半分也不帶猶豫的拍著胸脯答應了,態度那才真是個殷切,似乎多少有些受寵若驚,臉上的喜不自勝的神色似乎半分也不像硬生生擠出來的,本來那派出去計程車兵報出十倍差價的時候,心裡多少存著幾分的心虛,然而,隨後見了幾家商賈都這樣的模樣,一下子那語氣也就硬氣起來了。想來,那些個商人平時被戎狄的那些貴胄人家坑慘了,也從不給什麼好臉色,若是這回拉傷己方的軍隊做自己的靠山,那才真是妙極,所以一個個答應的當真是又誠懇又爽利。
這生意隨後也便算是真正定下了。
而這筆長期的生意定下之後,兩人怕都沒想到,他們手下的兵又因著林將軍的這一句話,整得他們手底下的兵每次打完仗收割戰利品的時候都跟個蝗蟲過境似的,空置的戎狄民舍裡面的東西就不用說了,待著幾個戰死的戎狄將士,不把人扒得精光不剩半分油水也撈不到的時候決不會罷手,以前收東西的時候起碼還會自己挑挑揀揀,尋思著反正自己也帶不走不少,而如今,到手的東西回頭就能轉手換成白花花的銀錠子和兜裡的銀票子,不搜刮個乾乾淨淨又怎麼肯罷休。
嘩啦啦的一群土匪像蝗蟲一樣壓過來,眨眼過去,那戰場上除了屍體清理的簡直已經乾淨的不能再幹淨了,時而還能聽到幾聲罵罵咧咧的聲音“怎麼又是個窮鬼?”“今天運氣看上去不錯。”“再去扒拉扒拉還有什麼東西沒?”“……”這哪是一夥軍,分明就是一群真真正正的土匪。
久而久之,弓樞手底下這群匪軍的名聲算是徹底打響出去了,而這老小子日後還挺著胸膛對著這事感到頗為的自豪起來。什麼樣的人帶出什麼樣的兵,其他幾個將領手下的兵也不見得真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掃蕩,最起碼也該暗地裡著來,也就只有弓將軍和他手下的兵會把這事在明面上光明正大的做起來。
此事休罷之後,弓樞便差人率著近千的將士將軍營裡被葉醫師送下來說傷得厲害,不能再戰的傷兵護送著一併送回了長安城內,還有幾車準備發放下去贍養亡故和傷兵的銀兩,正好朝廷那方面在長安城又徵召了一批將士,正好與之會合,將朝廷的援軍往邊疆戰場上帶。
說來,這幾年,中原不知犯了什麼太歲,蝗蟲,水患,饑荒,旱災,禍亂四面皆起,導致中原流民四起,又恰逢戰事,這些流民了無生計過火,便情願充軍,好歹也能過個吃飽穿暖的日子,還有軍餉可以領,像他們流民這樣一頓不接一頓的日子,早晚都該死了,不如拿著自己的這一條命去戰場上拼一拼,說不定還能拼出條活路來,也就導致,充軍之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