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什麼型別的小姐都見了,有她們做對比,程子風更覺得自己的妹妹優秀,一來就將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程子風看了眼蘇心漓跟前忙碌著的丫鬟,哎,不就下了馬車嘛,真麻煩,要不是這麼多人,他直接動手去抱了,不過想到雲氏拎著自己的耳朵唸叨的那勁,還有祖父父親和幾個哥哥們恨不得拿鞭子抽他的樣,程子風最多隻能在心裡暢想一下那一系列行雲如流水般的動作。
蘇心漓踩著流雲從馬車下搬出來的凳子,扶著她的手,從馬車緩緩而下,素色的衣襬劃出優美的弧度,在陽光下,一重重的碧色盪漾了出來,是那種極淺極淺卻又接近海水的顏色,這樣的顏色變幻,一下晃花了在場諸位小姐的眼睛,那些平日裡相熟的小姐們紛紛打聽這是什麼料子,不過都沒有知道的,倒是從那馬車的標誌還有零星幾個見過程子風的人口中探出這位是當今丞相之女,也是定國公府捧在掌心呵護疼愛的外孫女。
像今日這樣的小姐,一般小姐就只能帶一個丫鬟,畢竟有什麼需要,長公主府都是有宮女的,身份稍尊貴一些的,可以帶兩個隨行,蘇心漓原本是想讓流雲和流朱一起的,流朱卻不肯,再三推辭,蘇心漓知道,她嘴上雖然說不介意臉上的傷,但是事實上,心裡還是留下了自卑的陰影,擔心會給她丟臉,蘇心漓正想到流朱的時候,身後的蘇妙雪邁著蓮步,嫋嫋娜娜的走上前來,臉上的笑容,就好像用咫尺測量過了一番,恰到了精準的好處,“妹妹。”
蘇心漓扭頭,如刀子一般鋒利的視線射向了蘇妙雪,這樣冰冷銳利的視線,讓蘇妙雪莫名一驚,打了個冷戰,再向蘇心漓看去,她正淺笑盈盈的看向自己,並無任何異常,倒是她身上的衣裳,之前出相府的時候,還是素淨到極致的白色,就好像去奔喪似的,她當時還想著長公主看到她這身衣裳說不定會生氣,心裡得意的很,沒想到這會那衣裳在陽光下已經變成了淺碧色,就知道她一心只想自己出風頭,沒那麼好心,不然的話,為什麼不將這料子拿給她做衣裳?
“妙雪姐姐。”
蘇心漓朝著她點頭,態度說不上疏遠,但也不親切,蘇心漓看了眼緊隨她其後跟著的蘇汐月和蘇淺月,將目光移向已經走到她跟前的顧南衣身上。
程子落聽到蘇妙雪的聲音就覺得不爽,看到她和花蝴蝶似的身影就更加不快了,“誰是你妹妹?”
程子落說著,站在蘇心漓和蘇妙雪中間,就差開口說哪兒涼快給我滾邊去,還妹妹呢,程子落不是傻子,哪裡能不知道蘇妙雪這句話的用意,一般府上,都是以長為尊,長姐一般都是嫡女,不過就是個下三濫的東西,也不知道蘇博然帶回這麼個養女回去供著,到底是噁心誰呢。
蘇妙雪抿著唇,委屈不已的看向蘇心漓,蘇心漓自是不願意看她那張虛偽做作的嘴臉,“我們進去吧。”
這裡這麼多人,顧南衣和程子落都惹眼的很,說話實在不便。
“姐姐,我與你們一同進去吧。”
與蘇汐月並排走著的蘇淺月幾步上前,垂著眸,柔聲央求道。
蘇心漓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的,顧大哥回來了這麼久,他們只匆匆見過一面,都沒說幾句話呢,蘇淺月跟著,他們聊天多不方便啊。
參加百花宴的人不少,不過因為每年都舉辦,下人們都習慣了,便是再驕縱的小姐,前來長公主府也不敢任性妄為,乖乖的跟在小廝和丫鬟的後面,倒也是秩序井然,一派的祥和。
蘇心漓雖然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卻不是第一次來長公主府,上輩子,成了顏司明的皇妃後,她可沒少來長公主府,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漢白玉的臺階,上等的紅木走廊,碧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各色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奇珍花草,還有形狀各異的山石堆積起的噴泉池,無一不透著大氣和奢華,小橋,流水,花池,又讓這個地方處處透著雅緻,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長公主和駙馬完美結合的體現,長公主成長在皇室,殺伐果斷,大其尊貴,而身為文人的駙馬更喜歡山水的風情,只是今日更加熱鬧了一些,就連下人們看起來都精神一些,蘇心漓忽然想到,今年的百花宴剛好舉辦了十年。
蘇心漓跟著長公主遣來引路的隨從,目不斜視,那架勢彷彿已經看厭了一般,而事實上,蘇心漓對這些,確實早就見怪不怪了,上輩子,顏司明剛登基時,為了討好定國公府讓他們放鬆警惕,幾乎將世間所有的珍寶都收攏到了她的坤璃宮,全部都是世間少有的珍品,不知比這奢華了多少倍,她以為這是愛,直到死前,她才明白,那些東西,都是裹著蜜糖的毒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