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兒和她娘不一樣,她是個好的,心裡是有自己的。
蘇心漓偷瞥了眼蘇博然,見他眼中的怒火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升騰的柔情,垂下了眼瞼,蘇博然耳根軟,而且膚淺的很,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既然這樣,為了不讓那些想要趁機害她的人陰謀得逞,那她當然不能讓他失望了。
“劉太醫,情況怎麼樣?都怪我,不該將那湯藥給父親喝,早知道那湯藥男人不能喝,我說什麼都不會端給父親的,都是我的錯,方姨娘,那藥到底是哪個大夫開的,事先怎麼不說清楚?方姨娘應該早一點阻止我才對,不然的話,父親也不會遭這麼大的罪,都是我的錯。”
蘇心漓邊說邊哭出了聲。
“小姐,你也是一片孝心,要怪就怪那個庸醫,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能不說明呢?小姐,您快別哭了,您身子本來就不好,要是哭暈了,誰照顧相爺?”
蘇心漓靠在流朱的身上,對她難有的伶俐表現十分滿意,這世上,只有蠢小姐,哪來的笨丫鬟的?
“劉太醫,怎麼樣了?”
蘇博然見劉培擰著眉頭,以為是得了什麼重病,害怕的問道,方才對蘇心漓才有的丁點好感消失的無影無蹤,都是這逆女害的,只要和定國公府扯上關係的,都是他的剋星。
“劉太醫,父親的情況怎麼樣了?嚴重嗎?還是這個病會傳染?”
蘇心漓目光楚楚,那傳染二字剛說完,所有的人都向後退了好幾步,蘇妙雪更是躲在了方姨娘的身後,任憑方姨娘怎麼拉,她就是不肯再上前半分,蘇沐靈方才為表孝心,跪的是最近,想當然的,反應最為激烈,蹭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要不是蘇博然盯著她,她估計都得撒腿往外跑了。
“劉太醫,您醫術高超,一定要治好我父親。”
在所有人都向後退的時候,蘇心漓反其道而行,一馬當先,在蘇博然跟前跪下,哀求的看向劉培,然後握住了蘇博然的手,“姨娘們服侍父親,臉上和身上都不能長這些東西,妹妹們也都還小,害怕也是正常的,至於妙雪姐姐,她畢竟不是父親親生的女兒,女兒是相府的嫡長女,有父親的庇佑,就讓女兒照顧父親吧。”
不就是上眼藥嗎?誰不會啊?
蘇心漓雙眸含淚,滿眼的關切,沒有絲毫的畏懼膽怯,更是緊握住蘇博然的手,恨不得代父受過,用實際行動證明真心,蘇博然正被自己寵愛的姨娘心疼的女兒們寒了心,蘇心漓的一番話,自然讓他動容,心底更生出了幾分愧疚。
方姨娘氣的要命,有些惱火看了眼藏在自己身後的女兒,這樣好的機會,便宜全被蘇心漓給佔了,相爺現在心裡肯定對她另眼相待了,就差那麼一點點,蘇心漓這輩子就完蛋了,想到這個,方姨娘就恨得牙癢癢。
“相爺洪福,您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博然的病是方姨娘一手造成的,是不是會傳染,方姨娘比誰都清楚。
她掙開蘇妙雪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在蘇心漓旁邊的位置跪下,絕對不能什麼好處都被蘇心漓給佔了。
劉培收回替蘇博然診脈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須,然後略帶幾分疼惜的看向蘇心漓道,“相爺只不過是誤食了一種名為龍舌蘭的草藥,這東西的藥性極為強烈,若是生吃涼服,會致人不孕,若是加熱熬成湯藥,一兩個時辰之後便會發作,然後就會出現像相爺現在這樣的症狀,身上長滿這種白色的小疙瘩,並且會和有癲癇之症的病人一般會口吐白沫,這病尤其不能受刺激,不然極易留下病根,不過請小姐放心,這病並不會傳染,相爺精心調養半月,這些疙瘩便會慢慢的消退。”
蘇心漓聞言,先是一喜,然後哭出了聲,“太好了父親,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像個小孩似的在蘇博然的懷中撒嬌。
“這味藥,不但男子不能服用,女子更是碰不得的,這些疙瘩長在臉上,還會被人認為是癲癇,有誰敢娶?若是一不小心涼吃了導致不孕,那女子的這輩子便毀了,到底是何人的心思如此歹毒,居然給小姐喝這樣的藥!”
聽了劉太醫的話,方姨娘的心一陣陣的發涼,她以為這京陵上下,無人識得這龍舌蘭,沒想到卻殺出劉培這程咬金來,方姨娘氣憤的很,卻不敢表露出絲毫的不滿來。
這劉培,和一般的御醫不同,他師出劉然,劉然是當世的名醫,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有再世華佗之稱,只是他脾氣古怪的很,不喜拘束,所以怎麼都不願入宮為醫,最後他實在被宮廷的人擾的不勝其煩,便收了個徒弟,也就是這劉培,劉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