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薇說的義憤填膺,長公主看了她一眼,沉思了片刻,轉身追駙馬去了,自小一起長大,又夫妻這麼多年,杜桓澤是什麼脾氣,她心裡太清楚了,他既然說了,就能夠做得到,謝雨薇舍不捨得撞上去她不知道,但是她肯定,如果這次,她還繼續包庇雨兒的話,駙馬一定會和他和離,然後離開京陵城這個地方,到時候,她就算有雨兒,還有什麼意思?
“母親!”
謝雨薇一見長公主走了,臉色大變,驚叫了一聲,她看著她的背影,滿是濃濃的怨恨,甚至還有仇恨,這一刻,她不會去想,她也想不到長公主這些年來對她的無條件的寵愛和包容,她只是滿心怨恨,在這樣的情況下,長公主居然違逆她的意思,她居然跑去追杜桓澤,她覺得長公主根本就沒把她當女兒,她是一定不會道歉的。
她看了眼那些雕刻著鏡子圖案,看起來就很厚實的床榻,翻眼向上看著自己的額頭,是,她是不敢去撞,若是沒死,毀容了也就不好了,到時候蘭哥哥肯定就不喜歡了,不吃飯就不吃飯,那她就餓著,看誰心疼,到時候就算母親跪下來求她吃飯,她也不會吃的,除非她替自己狠狠的教訓父親一頓,謝雨薇心裡惡毒的想著,但還是覺得氣,又繼續大罵了幾聲,然後胡亂的踢腳邊的東西。
長公主一回到主院,就看到駙馬在收拾東西,屏退了下人,就衝上去拽住了駙馬,然後將他收拾的幾件衣物全部扔在了地上,“你這是做什麼?”
“剛剛你站在外面,也看到了,雨兒她現在像什麼樣子,喊打喊殺的,那些雖然是下人,但也是爹孃生的,有血有肉,鞭子抽在身上,他們不疼嗎?尤其是那些御林軍,那些可是皇上的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就算她是郡主,很多事情也是不能為所欲為的,以前我就說要好好教導,你不肯,一次縱著,現在好了,她已經十四了,已經可以議親了,她那個樣子,有哪個好人家的願意娶?你就繼續寵著她吧,反正這個家,有我沒我都一樣,我待著還有什麼意思?”
長公主看向駙馬,坐在床上,垂著頭,哭出了聲,“我也沒想到,雨兒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
長公主心裡也痛,也難受,這種痛,比起駙馬來說,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難受的都快不能呼吸了。
以前,她以為雨兒年紀小,不懂事,而且只是性子刁蠻了一些,但是現在——她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認同蘇心漓那晚說的話,但是謝雨薇方才的表現,真的讓她心寒,忍不住懷疑,若是有朝一日,她因為她失了這長公主的身份,沒了包庇她保護她讓她予求予取的權利,她是不是還當她是母親,繼續敬重自己,駙馬可是她的父親啊,和她一樣,都是給予了她生命的人,而且小時候也是很疼愛她的,她怎麼能那樣對他呢?沒有一丁點的敬意,連名帶姓的叫著,上次在百花掩上也是如此。
這樣一鬧,長公主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每次她和駙馬有什麼矛盾,身為女兒的她從來就沒勸和過,反而一直說她父親的壞話,她和駙馬的關係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她的性子,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未必就沒有她的原因,長公主也失望,但再怎麼樣,她也是她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她怎麼能看著她死呢?就算長公主會因她造成滅頂之災,她也只能認命。
“夏府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駙馬見長公主這樣子,不由嘆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摟在懷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是程府三公子妻子的孃家,前日裡,程子謙親自向皇上上摺子,披露了夏家的惡行,而且還呈上了夏府犯罪的證據,並且主動向皇上請命,親自審理此案,現在,夏老爺和夏公子已經被移交大理寺了,夏府也已經被封了,這案子,三日後就會開審,若是確認他們有罪的話,那夏府就會被抄家。”
長公主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不是說他妻子懷孕了嗎?他倒是有魄力,居然這樣了還將她給休了,轉身就開始對付她的家人,六親不認!”
長公主冷哼了一聲,心裡頭有些不快,夏家的那些事情絕對不是近日才做的,他們早不處理晚不處理,這時候搞這麼大的工作,分明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告訴世人,他們定國公府的人正義凌然,大義滅親,而她長公主呢,卻包庇自己的女兒,那一家子果然心疼蘇心漓,為了這道歉一事,居然整出這樣大的動作。
“子謙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哪裡來的這麼大魄力?”
駙馬說完,在長公主的身邊坐下,“我問了邵偉,夏婉婷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