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坐相上茶!”
蘇心漓說完,給青藤使了個眼色,青藤會意,跑的比誰都快,很快就有人按著蘇心漓的意思給蘇博然上了茶,蘇心漓看著青筋爆出的蘇博然,淡淡道:“父親,您罵了這麼久,必定是口乾舌燥了,先喝口茶歇歇。”
蘇心漓雲淡風輕,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顯然蘇博然說了那麼久,是白罵了。
“您中午可要留下來一起用膳?您想要吃些什麼?我讓下人去準備!”
蘇心漓的話剛說完,就有下人端著剛泡好的茶水上來了,從蘇博然的身邊經過,蘇博然大怒,拿起那托盤上的茶杯,舉得高高的,就準備朝著蘇心漓的腳邊砸過去。因為茶水是剛剛才泡的,根本就沒人喝,所以是滿的,而且是第一道茶,那茶水自然是燙的,蘇博然那一舉,裡面那滾燙的水一下倒了出來大半,全部灑在了蘇博然的手心。蘇博然正在氣頭上,他只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蘇心漓發洩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根本就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直到那水都順著他的掌心低落到他衣服領子裡面的面板上了,蘇博然才反應過來,驚叫了一聲,手一鬆,那滾燙的茶水全部灑在了他自己身上,那茶杯也直接摔碎了他自己的腳邊,碎片四濺,有一片割破了他的手背。
蘇博然連著驚呼了好幾聲,將被滾燙的開水燙的有些受不了的掌心貼在兩邊的臉放著,不過可能因為難受,他在原地雙腳跺個不停,然後那雙冷峻的雙眸盯著蘇心漓,就好像毒蛇一般。
這突來的變故,不要說蘇博然,就連蘇心漓都有些發懵,不過想到蘇博然最初的目的,再看他現在這樣子,蘇心漓心中實在很難生出半分同情來,害人不成反害己,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蘇心漓心中雖然這樣想,不過一回過神來就很快吩咐道:“快去取涼水來,還有府醫呢,讓他馬上過來。”
因為蘇心漓的身子不適,皇上特意從宮中的宮中的御醫挑選了一個出來,在蘇心漓的府上專門替她看病,蘇心漓的話剛說,取冷水的取冷水,請府醫的請府醫,各自忙去了,而那個端送茶水進來的丫鬟已經完全呆住了,一回過神來就跪在地上,蘇心漓看著她被嚇得蒼白的臉色,嘆了口氣,心中有些同情,這件事情,她確實挺冤枉的。
“你是怎麼辦事的,罰扣兩個月的俸祿,下去吧!”
蘇心漓疾言厲色,那丫鬟原以為自己就算不死也要皮開肉綻,一聽只是罰兩個月的俸祿,忙謝恩退下,蘇博然呵斥她不準走,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她根本就不聽蘇博然的,蘇博然越是叫她,她跑的就越快。
那水的燙勁已經過去了,蘇博然的手心起了好幾個水泡,手背的話,被劃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並沒有大礙,蘇博然滿肚子的火,下意識的將事情的全部責任都推卸到了蘇心漓的頭上,“你這個不孝女,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才肯罷休!”
蘇心漓張了張口,想要和蘇博然大吵一架,話都到嘴邊了,她還是沒說出口,她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一句話,狗咬了你,難道你也要咬回去嗎?
很快,就有下人取了水來,府醫也很快就到了,不過蘇博然卻不領情,他現在看蘇心漓,就覺得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順眼的,越看越氣,越看越氣,他冷哼了一聲,又罵罵咧咧了幾句,轉身如疾風一般離開了,留下端水來的下人還有趕來的府醫發呆。
蘇心漓看著蘇博然的背影,心裡也覺得生氣的很,她站了起來,自我安慰了一會,很快除錯過來,然後對一旁的丫鬟道:“清理乾淨。”
說說完,朝著那府醫的點了點頭,便回了院子。
蘇心漓覺得蘇博然這人簡直可笑,明明心裡只把她這個女兒當成工具般對待利用,卻要她對他忠誠,這可呢嗎?他是出了名的趨炎附勢,能對其他人低聲下氣,在她面前低頭就那麼難嗎?她是他的女兒沒錯,但是她,可沒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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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翊舒晚上回來的時候,自然聽說了今日的事情,蘇博然訓斥蘇心漓的聲音那麼大,完全沒有避諱,蘇心漓身邊的幾個丫鬟自然是有人聽到了,所以他不但知道蘇博然來找過蘇心漓,甚至於他說的那些話,蘭翊舒也從水兒流雲口中得知了,對此,蘭翊舒都覺得匪夷所思,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父親。
雖說蘇心漓已經對蘇博然這人完全不抱希望了,不過心情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響,有些鬱卒,蘭翊舒回來,少不得安慰一番。
“未免他今後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這事煩你,不如就給他五十萬兩銀子,然後想辦法與他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