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的,緊緊的握住了兩邊的扶手,目光幽深的看向跪在金鑾大殿正中,脊背挺得筆直,抬頭看向文帝的蘇心漓,她的嘴唇抿的很緊,神情和目光卻極為的堅定,因為那堅定的信念,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神采,她是認真的,從未有過的認真。有那麼一瞬,顏睿晟也和那些腦子不清的大臣一樣忍不住做起了白日夢,不過他心中無比清楚,他所為的並非滔天的權勢,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清醒,他很清楚,蘇心漓指婚的物件並非金鑾大殿上的任何一個人。
顏玉勳抿著嘴唇,那張如玉一般溫潤的臉有片刻的皸裂,而後將目光投向了顧南衣,比起其他人來說,顧南衣的神情絕對算得上平靜,他就在蘇心漓的身邊站著,一雙溫和的雙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她,那裡面,有深濃的掩飾不了的落寞,也有祝福和欣喜,複雜的觸動人心。
顏司明的臉色極為的難看,他垂放在兩邊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但因為此刻,大殿內太過喧鬧,而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蘇心漓的身上,而且顏司明很快就收斂住了自己的情緒,根本就沒幾個人察覺到他的異常。
顏司明還好,這其中反應最大的,當屬蘇博然了,他一聽這話,氣的想破口大罵,甚至有種狠狠教訓蘇心漓一頓的衝動,他怎麼也沒想到,蘇心漓居然會趁著皇上表彰她的機會請求皇上賜婚,她還是個女子嗎?她女子該有的矜持都被狗給吃了嗎?蘇博然覺得自己的顏面都快要被她丟盡了,最讓蘇博然生氣的是,他一直都想用蘇心漓的婚事繼續拿捏她的。
現在,蘇心漓是越來越難管了,根本就不受他的掌控,但是蘇心漓身上的價值卻越來越大,可以給他帶來的利益也越來越多,蘇博然自然是捨不得這樣的一枚好棋的,之前,因為蘇妙雪的事情,他承諾並且立下了字據不會再插手蘇心漓的婚事,但是蘇博然可沒將這當一回事,他還是覺得,蘇心漓是他的女兒,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他一心都想著將蘇心漓賣個好價錢的。別的人不瞭解蘇心漓的感情歸屬,作為父親的蘇博然心裡頭卻是相當清楚的,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沒身份沒背景什麼都沒有的蘭翊舒,蘇博然心裡頭是十分反對這門婚事的,但是如果文帝答應賜婚,他哪裡敢違抗聖旨啊?而且,他的五十萬兩白銀的聘金,肯定一分都沒有。
“皇上,小女年幼,尚不懂事——”
蘇博然驚呼了一聲,在蘇心漓的身邊跪下,看向文帝,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蘇心漓給打斷了,“皇上,這件事情,微臣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很認真。”
其他人或許沒有察覺出來,但是蘇心漓卻敏感的察覺到了,在自己請求文帝替自己賜婚的時候,他那雙深沉的眼睛有了一閃而過的喜色,還有那張臉,也隱約透著一股喜色,淡淡的,幾乎察覺不出來。
蘇博然回頭,惡狠狠的瞪了蘇心漓一眼,蘇心漓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文帝身上,當沒看到蘇博然兇惡的目光,上輩子,她的人生被他毀了一半,這輩子,她是絕對不可能讓他繼續幹涉自己的。
這會,跪在蘇心漓身旁的蘇博然是真的想將蘇心漓摁在地上,狠狠的打她一頓,不過他不敢,皇上現在偏心著蘇心漓呢,就算文帝偏袒他他也不敢啊,定國公府的人都在呢,估計他連蘇心漓的頭髮都還沒碰上呢,那些人就衝上來教訓他了,蘇博然越想越覺得憋屈,他自己的女兒,為什麼他動都不能動一下,就連婚事,他都做不了主,這樣一想,蘇博然更拼了命的想去阻擾這門婚事,不過他都還沒開口呢,文帝就打斷他了,“右相年紀雖然輕,不過卻很有自己的主意,左相不妨先聽聽她的說法。”
文帝開口,蘇博然就算有滿腔的怒火和不滿,也只能憋在心上,他抿著唇,看向一臉威嚴的文帝,恭敬的道了聲是。
“右相,你想讓朕將你賜給誰?”
“這個人皇上也認識。”
“哦?”文帝拖長聲音,長長的哦了一聲,“你說是誰?”文帝明知故問。
“蘭翊舒。”
蘇心漓挺直著脊背,不卑不亢,三個字,瞬間將在場許多人的美夢打碎,然後,底下的議論聲更大了,不過這回卻多了蘇心漓的指責,更多的還是認為蘭翊舒配不上蘇心漓的言論,在場的都不是傻子,相反,都是有眼力見的人,一看這陣仗,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像蘇心漓這樣的女子,哪裡會有女子不動心的?肯定是蘇心漓和蘭翊舒兩情相悅,但是蘇博然反對兩人在一起,可偏偏蘇心漓就是認定了蘭翊舒,她現在已經十三了,很快蘇博然就可以安排她的婚事了,她不願意聽他擺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