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的聲音,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啞了。
蘭翊舒只是沉默著,對蘇心漓說的那些事情,他雖然被動的接受了,不過還是有些沒消化,所以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一直都覺得顏司明那男人挺陰暗的,用陰暗這兩個字來形容他,實在是玷汙了陰暗這兩個字,他就是個禽獸,不是,應該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那就,不要放過他們。”
靠在蘭翊舒懷中的蘇心漓聽到了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簡單的八個字,對這時候的蘇心漓而言,簡直比她剛醒的時候吃的那些果汁還要甘甜,一直抵達了她的內心深處。
蘇心漓發洩了一番,靠在蘭翊舒的懷中就睡過去了。
蘭翊舒沒有告訴蘇心漓,在遇上蘇心漓的前小半個月,他連續幾個晚上,做了一個相同的夢,就是因為這個夢,他才會提前到琉璃,而那晚他到的地方,和他夢境中的場景,很是相似,所以他才會選擇留宿在那裡,雖然聽起來有些荒唐,但著就是事實。
蘭翊舒溫柔的撫摸著蘇心漓凌亂的頭髮,心裡忽然覺得有些難受,如果他一直都在那裡的話,是不是蘇心漓就不會經歷了那些,他覺得有些歉疚,是他讓她經歷了那些痛苦,今後不會了,他會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永遠護著她的。
蘇心漓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因為昨晚哭的有點兇,眼睛腫的就和核桃似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痠痛的要命,她躺在地上,四處看了一眼,見蘭翊舒不在,立馬就坐了起來,朝著山洞外的方向走去,走到洞口的時候,山林間獨有的草葉清香撲鼻而來,那空氣,說不出的清新,晨間的蟲鳴鳥叫,讓這個安靜的地方,不至於太過冷靜,蘇心漓四處尋了一圈,最後在河邊看到了蘭翊舒。
他的衣襬紮在腰上,褲腿挽的高高的,頭髮也挽了起來,手上拿著一個你尖銳的木棍,岸邊上,已經被扔上來了好幾條魚,蘇心漓見狀,心裡緊繃著的弦鬆了下來,雖然覺得蘭翊舒應該不是那種人,但醒來的第一眼沒看到,總不免胡思亂想。
“捉魚呢?”
蘇心漓悠閒的走到岸邊,然後坐下,蘭翊舒聽到聲音,轉過身,那張臉被烏絲擋住,蘇心漓看到的那半張側臉則徜徉在陽光下,在看到蘇心漓的時候,他的嘴角上揚,帶著淡淡的笑意,手上舉著的木叉高高舉起,下手,一箭雙鵰,動作熟練的有些出乎蘇心漓的預料之外。
蘇心漓也覺得有趣,挽著褲腿,提著裙襬,就要下水,蘭翊舒一開始擔心她的身體,並不同意,不過後來見蘇心漓堅持,也就讓步,現在已經是初夏了,水倒不至於太過的冰冷,蘇心漓右手受了傷,並不怎麼靈活,只能用自己很少用的左手,更是笨手笨腳的,半天一條魚都沒捉到,到後來,她直接和蘭翊舒玩上了,蘭翊舒看著她臉上歡快的笑容,聽著她清脆的笑聲,清俊高冷的臉上,有了笑意。
因為有蘭翊舒,兩人自然是滿載而歸,蘭翊舒烤魚的時候,蘇心漓則坐在一旁將衣服烘乾,蘭翊舒一邊烤魚,一邊不時拿眼睛瞅蘇心漓。
“蘭翊舒,你有事?”
蘭翊舒見蘇心漓的心情似乎還不錯,預設的笑笑,將魚架在燃著的篝火上,拍了拍手,走到蘇心漓身邊坐下,蘇心漓看著蘭翊舒身上沾了灰塵的衣裳,心頭有幾分愧疚,蘭翊舒以前何曾做過這些事情。
“你現在——”
蘭翊舒頓了頓,盯著蘇心漓的眼睛,猶豫了片刻,繼續問道,“你還喜歡顏司明嗎?”
蘇心漓聞言,先是愣了愣,而後笑出了聲,然後搖了搖頭,“不是他死,就是我和定國公府亡,對他,我之前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現在,我只想悉數奉還。”
蘭翊舒沒有再問,握住蘇心漓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小心心吧,小心心,小心心,你看,這樣多親密啊。”
蘭翊舒為了掩飾自己小心眼和尷尬,開始厚顏無恥的轉移話題。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蘇心漓覺得奇怪,加上今天,他們都在這裡呆了五天了,怎麼沒人來呢?按道理,顏司明若是派人搜查,應該找來了才對,她很快就想到了理由,第一天他沒找到自己的話,為免之後露出馬腳,必定不敢輕舉妄動,要是被定國公府的人發現了,順藤摸瓜查到他身上,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他那樣謹慎的人,如何敢冒這麼大的風險,蘇心漓哪裡知道,在她昏迷的那幾日,其實是有人找來了的,不過蘭翊舒也不知道他們是哪方的人,他身上有傷,若動手,未必能護的了蘇心漓周全,所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