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在京陵城呆過三個月之久。
東宮是歷代太子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大氣恢弘,對蘇心漓而言,東宮這個地方,並不陌生,因為上輩子,她的孩子,從三歲後,就被封為了太子,因為是皇后,她可以經常來東宮探視皇子,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太大的改變,蘇心漓走進去,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有綠瓦紅牆,腦海中總不由的浮現出和玉兒玩鬧的畫面,她的孩子,她那麼小的孩子,只要想到這些,便是那些回憶是美好的,蘇心漓的心,也抽抽的疼,對方靜怡蘇妙雪尤其是顏司明,更加的恨之入骨。
顏司明,你想利用性格古怪的太子殿下一直做自己的保護傘是嗎?想法很不錯,不過這麼多年了,你這所有的如意算盤,也該終止了。
蘇心漓原先是由之前的小太監領著到了東宮,到了東宮之後,康公公就親自出來接他了,蘇心漓朝他行了禮,康公公看向她也是一臉敬意,蘇心漓笑了笑,禮多人不怪,上輩子,她在那些自己從未重視過的下人手上可吃了不少虧,蘇心漓自然吸取經驗教訓,不論是對誰,只要不是仇人,她的態度都挺恭敬的,自然不會讓人覺得被輕視。
蘇心漓和水兒還有流雲一起,跟在了康公公的身後,繞過重重的迴廊,終於到了太子殿下的寢宮。
“前面就是殿下的寢宮,殿下還在休息呢,不喜歡閒雜人等進去打擾,蘇大人就一個人進去吧。”
這都什麼時辰呢,還在休息,就因為這破身子,顏睿晟這太子殿下當的可真是舒適愜意,閒雜人等?蘇心漓覺得自己應該也在這之列了,蘇心漓心裡頭是這樣想,面上卻應了康公公的話,看向流雲和水兒道,“你們就在這裡候著。”
顏睿晟身子骨不好,對很多花粉容易過分,所以他的院子裡並沒有那些帶著異香的花兒,倒是種了不少名貴的樹種還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樹木,因為康公公說了,顏睿晟可能還在休息呢,所以蘇心漓走路都輕輕的,院子裡,靜悄悄的,因為已經入夏了,再加上這院子裡的樹多,所以可以聽到蟬兒的叫聲,而且一直以來,顏睿晟都有在喝藥,蘇心漓一進了顏睿晟的寢宮,就聞到了一股苦苦的草藥味。
顏睿晟的屋子,比她想象的簡潔簡單,收拾的也十分整齊,一目瞭然,此刻,顏睿晟正躺在靠視窗的軟榻上休息,他視窗邊上就有枝繁葉茂的大樹,剛好可以遮擋住臨近申時的陽光,他的臉上蓋著本書,陽光灑在已身著錦衣的他身上,他身上用金銀線繡著的圖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蘇心漓不得不承認,這一幕,極為的賞心悅目。
蘇心漓以為顏睿晟還在睡覺呢,不想吵著他,便在軟榻旁的椅子坐下,等了半天,也不見軟榻上的顏睿晟有任何的反應,蘇心漓中午沒有休息,這會被陽光這樣照著,不由也有些犯困,還有些渴了,就算不喜歡人打擾,可這也太安靜了吧,連個給她上茶的人都沒有。
蘇心漓看了眼躺在軟榻上舒適不已的顏睿晟,口乾舌燥的她心頭有些惱火,說要見自己的是她,她都到這麼久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蘇心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顏睿晟跟前,伸手,輕輕的揭開了他臉上的書,動作小心的很,被書蓋著的臉,在陽光下有一種近乎晶瑩的蒼白,因為距離的近,蘇心漓甚至可以看到那張蒼白的臉上的毛細血管,還有那雙已經睜開含著笑意的眼睛。
顏睿晟看著神情微惱的蘇心漓,含笑的眸,清楚的倒映著她嬌俏靈動的模樣,笑出了聲:“我剛還在想,你還能等多久呢。”
原來是故意戲耍自己,蘇心漓看著顏睿晟的笑臉,不由想到他上次見別人騎馬時滿是歆羨的神情,還有他上輩子的悲慘結局,不由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而且,這樣的一件小事,也不足以讓她動氣。
蘇心漓面色平靜的將書還給顏睿晟,然後向後退了兩步行了禮,這才開口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找微臣前來有何事?”
顏睿晟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吩咐了一聲,很快就有下人送了茶水上來,他有讓人搬了條矮几到軟榻上,和蘇心漓面對面的坐著,開門見山,“你和顏司明有仇嗎?”
蘇心漓喝了口茶,並不承認,“我與五皇子不過才見過幾次面,又沒有什麼接觸,哪來的仇恨?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她抿著唇,笑容天真的問道:“莫非是五皇子對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虛了,所以來太子殿下這裡告狀讓您做和事老?”
顏睿晟笑出了聲,蘇心漓的這張嘴巴,還真是又毒又損,不過她這樣的率真,他卻怎麼都反感不起來。
“五皇弟對你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