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偉畢竟長了這些孩子一輩,看問題也更加深遠一些。
“我們程家,能有現在不易啊!”
他嘆了口氣,蘇心漓將手中的魚食全部灑到了手裡,拍了拍手,走到程紹偉旁邊的位置坐下,定定的看著程紹偉被擔憂佈滿了的眼睛,認真點頭道,“舅舅,我明白的。”
程家世代忠良,多半的人並不是生老病死,而是戰死沙場,程家這一輩,外公,她的兩個舅舅還有五個哥哥之所以安好,還能呆在家裡,是因為邊境安定,但是這並不表示,那些人沒有野心,若是這邊朝堂之上發生什麼大的變故,那些人必定如虎狼一般入侵,到時候程家的男兒還得鐵血沙場,就算是他年邁的外公也是一樣,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能活下來,便是殘了,那也是幸運的,外婆之所以急著讓她的這些哥哥們早日成親生子,就是擔心有朝一日這些人上了戰場發生什麼意外,若有孩子,他們更放心一些,程家也能有後。
“舅舅,我保證,這次的事情,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的,絕對不會讓公主府和定國公府存下任何怨恨。”
蘇心漓一雙眼睛認真的看向程紹偉,做發誓狀,程紹偉摸了摸她的腦袋,“郡主她欺人太甚,你這要求,並不過分,她是郡主,我們漓兒也是明珠呢,怎麼能這樣被她欺負還忍氣吞聲了,那我們定國公府的顏面何存?”
“舅舅,我這樣做,正是為了公主和公主府著想,公主她若是繼續這樣縱著郡主,不單單郡主自己會惹來殺身之禍,便是公主一生的名譽,早晚也會被她給毀了。”
蘇心漓這話說的極為真誠,半點也看不出說謊的樣子。
“舅舅不信?”
蘇心漓笑笑,“你問問四哥和顧大哥,今日那玉佩從郡主的身上掉出來之後,除了與她合謀的蘇妙雪,可有一人為她求情?”
程子風想了想,搖了搖頭,“除了長公主極力袒護她,好像駙馬都沒說幾句,她那樣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替她求情做什麼?”
“諸位皇子自小在宮中長大,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他們又豈是那種輕易被美色所迷之人,他們忌憚外公,但同時也想巴結長公主,但就算是這樣,卻沒有一個人為郡主求情,郡主不尊重駙馬,誰知道她對公主的敬重是對母親的愛多一點還是因為長公主的身份嗎?”
幾個人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心裡卻有了答案,知道敬重母親的人是不會當眾對自己的父親大喊大叫的,這樣一想,大家又覺得長公主實在是可悲,這樣寵愛甚至是溺愛著的女兒,對她的依賴,居然是因為利用。
“她自以為是郡主,便覺得高人一等,所有臣子都該被她踩在腳下,她認不出外婆手上拿著的龍頭柺杖,就連長公主敬重外婆她也一點都看不出來,還固執的認為自己的身份尊貴,絲毫不將外婆放在眼裡。”
程子謙贊同,笑出了聲,“宮中得寵或是稍微有點氣節的皇子,不屑與這樣的人來往,而那些不得寵,怕這位高貴的郡主也看不上,宮中的那些貴人主子平日裡肯定沒少受這位郡主的氣,偏偏她有長公主撐腰,長公主得皇上寵愛,她們敢怒不敢言罷了。”
蘇心漓點頭,“長公主為什麼怕外婆將這件事情鬧到皇上跟前,我猜想,應該是郡主在宮中得罪的人太多,她不敢,皇上英明,這些年來,郡主在京陵城作惡多端,他當真一點都不知道?只是看在長公主的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但是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今日的事情鬧的這樣大,皇上一點都不知道,說出來誰信,長公主心裡也清楚的很,但是隻要沒人鬧,皇上就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是他們一個個心裡估計都盼著早日出現那麼一個人教訓這樣一個辱沒了皇室威嚴的郡主,所以只要我堅持,這個頭謝雨薇低也得低,不低也得低,她要今日乖乖按著我的意思做了,這次的事情也算了了,可惜啊——”
蘇心漓嘆了口氣,她太笨,太不識時務。
“就算我什麼都不做,太子和三皇子殿下還是會領著她到相府向我賠罪,這一點,駙馬就比長公主看的透徹,所以舅舅你不必擔心,皇上會怪罪,至於長公主那邊,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向她賠罪,將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長公主深明大義,我想她會明白的。”
幾個人看向蘇心漓的神色流露出了震驚,他們原以為,蘇心漓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會堅持,卻沒想到她想的這樣多,思慮的如此周全,看問題更是比他們還透徹,這樣的侄女(妹妹),讓他們如何不疼,如何不愛?
“我很敬佩長公主的為人,自是不願看到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