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有預感,事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回府,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蘇妙雪聽方哨玄這樣說,心裡稍稍放鬆了一些,可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她到底比蘇心漓差哪裡了,憑什麼大家一個個厚此薄彼。
“方公子,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就算貪戀美色,也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以為你毀了蘇小姐的名譽,再這樣胡攪蠻纏,就可以如願了嗎?”
顏宸璽說這話的口氣,自然並不是那麼友善的。
場面的對峙,讓氣氛變的有些微妙,正這個時候,今日隨顏玉勳前來的太監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戴著官帽,穿著官府,用稻草扎著的小人,蘇志明一看到他手上那玩意兒,心頭一緊,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緊張,不是一點,是非常緊張。
那太監先將東西給顏玉勳過了目,顏玉勳點了點頭,然後顏司明顏宸璽和蘭翊舒都看了,他才將東西遞到蘇博然跟前,蘇博然一看那東西,目光陡然變得冰寒起來,那太監用一種不似男人的陰柔聲音說道,“這是從大少爺房間的床底下搜出來的。”
蘇志明聞言,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渾身都在發顫,怎麼可能呢?這東西,他明明讓秋波放到蘇心漓的屋子裡,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的房間,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蘇博然猛地抬頭,目光冷厲嚴峻,看向蘇志明,蘇志明嚇了一跳,面色蒼白,嘴唇都在顫抖,顏司明掃了蘇志明一眼,瞳孔驟然張縮,蘇志明是他的人,就蘇志明個人而言,他有幾分小本事,最重要的是,有了他,就等於拉攏了相府,同時也更容易得到方府的支援,所以對顏司明來說,蘇志明絕對是一步不可或缺的好棋。
蘇心漓微垂著眼瞼,一雙媚眼兒就像是雨後的天空,乾淨純徹,明媚恍若有彩虹一般,她勾了勾唇,這算不算,多行不義必自斃,不過就這樣輕易的放過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顯然不是蘇心漓的作風。
“父親,您的面色怎麼這麼難看?”
蘇心漓上前,看向蘇博然蒼白鐵青的臉,很是關切的問道,然後,她狀似不小心看到了那太監手上的東西,呀了一聲,然後用比蘇博然還要嚴厲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蘇志明,“大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志明咬著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蘇志明思前想後,覺得就只有一種可能,肯定是秋波出賣了他,不然的話,事情怎麼可能變成這樣子。
蘇志明上前,向顏玉勳隨身的太監瞥了一眼,然後一臉震驚詫異的看向蘇博然,“父親,兒子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蘇心漓看了蘇志明一眼,唇角不自覺的揚了揚,不愧是得了顏司明的調教,同時在外面歷練了幾年的,比起蘇妙雪來說,應變能力還有處理事情的態度,確實要快許多,尤其是他的心狠手辣,就算是再世為人的蘇心漓,都不得不佩服。
“大弟,我知道你素來是個上進的孩子,一心想要接替繼承父親的衣缽,但是你也不能咒他啊。”
巫蠱之術,是陳朝,也就是前朝後宮之中常有的,琉璃的皇帝認為,陳朝之所以會大亂,就是因為這些傾軋骯髒的手段,所以再三明令禁止,絕對不許再碰這些東西,十年前的那場叛亂,明明是文帝自己野心勃勃,想將皇位佔為己有,可為了讓自己名正言順的登基,他便將責任推卸到了已世的太子身上,說他用這種巫蠱之術詛咒先帝,被先帝查了出來,所以才會有後面的滅門之罪,也因此,這幾乎成了琉璃的一大禁忌。
好些人一開始還不明白顏玉勳那太監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可蘇心漓這樣一點撥,不少人已經有了領悟。
蘇心漓邊說邊將紮在那稻草人胸口的那根針取了出來,蘇心漓這樣只是為了提醒蘇博然,他肚子痛和蘇志明有莫大的關係,許是因為心理作用,蘇博然頓時覺得自己的胸口的憋悶還有小腹的疼痛好了許多,他是覺得舒服一些了,可面色卻半點沒緩下來了,反而更加嚴峻了,看向蘇志明的眼神,就好像結了一層寒霜似的,蘇志明動了動唇,好幾次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這稻草人確實是他命人做的。
站在兩人中間的蘇心漓見狀,唇角上揚,像極了一隻狡詐的貓兒,蘇博然寵愛蘇妙雪,當然,也很看中蘇志明,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前提的,絕對絕對不能損害他的利益,對蘇博然這樣一個愛惜官位和聲譽的人來說,他必定比誰都愛惜自己的性命,現在,蘇志明咒罵他死,他如何還會站在他那一邊?尤其,為了增強這件事情的說服力,她還特意命三姨娘在他的茶水中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