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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雪聽到沈復的話,已經徹底呆傻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看了顏司明一眼,見他抿著唇,目光深沉,心裡拔涼拔涼的,那感覺和滋味就像是大冷的冬天,被人潑了一大桶的冰水,讓她寒到了骨子裡,牙齒都在打顫,五皇子該不會以為她和表哥真的有什麼,然後為此嫌棄她吧,這樣的想法,讓蘇妙雪捉狂,理智燃燒殆盡,並且有灰飛煙滅的架勢,耳邊,她聽到的,就只喲顏宸璽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讀出的那些露骨的話,簡直讓人無地自容,蘇妙雪看著那些人,總覺得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看向她,譏誚嘲諷,滿是輕蔑,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蘇妙雪原本柔弱無助的眼神,瞬間變的兇狠惡毒起來,她這樣的視線,沒有任何保留的落在了讀方哨玄給她的情書的顏宸璽身上,蘇妙雪只要一想到顏司明可能會因此輕視她,心裡就亂糟糟的,整個人就好像要發瘋捉狂似的,她想也不想,衝到顏宸璽跟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情書,當著眾人的面,一把撕的粉碎,然後扔在地上,還狠狠的補上兩腳。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她用力的搖著腦袋,頭就和撥浪鼓似的,一雙滿是惡毒和兇狠的眼睛盈滿了水霧,看向蘇博然,又將視線投注在了顏司明身上,用一種帶著哭腔的聲調說道,“我沒有,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事實上,這件事情蘇妙雪確實挺冤枉的,因為蘇志明不怎麼相信這個大姐,所以這個計劃他只告訴了方姨娘,今日之前,蘇妙雪是全然不知情的,她只是聽說了院子裡的事情,知道蘇心漓要倒黴了,所以前來湊熱鬧的,不過這次的事情,她和蘇妙雪總有一個人要倒黴,想當然的,這個人自然就是蘇妙雪了。
冤枉嗎?當然不,看她落井下石那樣,蘇心漓覺得她一點也不冤枉。
害人終害己,古人誠不欺我也。
近來,方姨娘和蘇妙雪頻頻倒黴,蘇妙雪消瘦了許多,此刻,那張蒼白的臉滿是可憐之色,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沒幾個人會對她產生憐惜了,而蘇妙雪這樣激烈的反應落在別人眼裡則成了惱羞成怒,欲蓋彌彰,至於拒不承認,就像她之前說的,女孩子臉薄,事關自己的顏面,她當然不好意思了,更不會承認了。
蘇志明和方哨玄也都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哨玄彷彿在質問蘇志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志明一頭的霧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過蘇志明的心裡卻惴惴不安,他塞到蘇心漓房間的除了方哨玄的書信,還有寫著蘇博然生辰八字的小人,那東西——
“妙雪姐姐,你幾次三番陷害於我,這樣有意思嗎?上次我去外祖父家,馬兒受驚,你趁機讓車伕佔我便宜,幸得蘭公子相救,我才逃過一劫,免我堂堂相府之女嫁給一個車伕的悲劇,我看在我們這麼多年姐妹的份上沒有與你計較,還有百花宴,你慫恿郡主陷害我,我也放過你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是死性不改,你既與方哨玄情投意合,安通款曲,何必將我也牽扯進來,你拿我當擋箭牌,可有想過,你會毀了我的一生,還是說你知道這所有的一切,是故意為之!”
蘇心漓將過去蘇妙雪做的一樁樁事情全都翻了出來,想害她是吧,那就看誰有本事,誰將誰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你一個沒了父母的養女,從小寄居在相府,相府供你吃供你穿,什麼都給你最好的,你不知感恩就算了,怎麼還能恩將仇報,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我對你再三容忍,你非但不知道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到底是誰不要臉,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心中既不將我當妹妹,我又為何要將你當姐姐,今後,我便當沒有你這個姐姐,我與你已形同陌路,還請妙雪姐姐今後不要再作出一副與我很熟的樣子,對這樣姐妹情深的戲碼,我並不感興趣。”
蘇心漓的話說的相當直接,因為太過直接,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刻薄,但是這時候說出來,卻一丁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反感,眾人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只覺得蘇妙雪這人,忘恩負義,虛偽刻薄,簡直就和懷安郡主一般的討厭,蘇妙雪一而再再而三的舉動,已經不是有違婦德那麼簡單了,誰娶了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家門不幸。
“漓兒妹妹,我——”
蘇心漓平靜的面色,透著幾分不耐和厭惡,擺了擺手,“蘇妙雪,你不必再說了,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不論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的。”
蘇心漓正義凜然,完全不給蘇妙雪開口說話的機會。
“父親,蘇妙雪與方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