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薇呆住了,直到顏宸璽和程子風一搭一唱的才反應過來,那張臉,瞬間變的猙獰起來,那雙原本深情看向蘭翊舒的眼睛,也在瞬間變的兇狠無比,她惡毒的掃向顏宸璽方才說過的那些人,緊緊的拽住長公主的胳膊,然後指著那些人,像個失控似的瘋子大叫道,“把他們都殺了,都給我殺了,然後把眼睛給我摳出來,都給我摳出來!”
長公主愣了愣,看向自己的女兒,第一次覺得陌生,她針對蘇心漓,針對她跟前的那個丫鬟,她都可以理解,但是這些人,都是無辜的,不過身在皇室,為了維護皇室的顏面還有某些秘密,經常會殺一些無辜的人,長公主是在皇宮長大的,而且還是在先帝的身邊長大,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所以在片刻的錯愕過後,她很快就釋然了,但是駙馬卻不行,他是個書生,而且是個心善的人,他接受不了。
“你,我,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簡直就是個惡魔,惡魔!”
因為氣憤,駙馬盯著謝雨薇的一雙眼睛都充血了,他自己都恨不得把她給掐死了。
“回去,不要再給我在這裡丟人現眼!”
這話,不單單是對謝雨薇說的,也是對長公主說的。
殺了,全都殺了,還要把眼睛摳出來,她以為,看到她那丟人的樣子的都有誰?丞相可是朝廷命官,是她說殺就能殺的嗎?在場的還有太子殿下和其他皇子,她自己死不足惜,是想給他們全家都招來殺身之禍嗎?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蘭哥哥,我冰清玉潔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你要對我負責!你必須對我負責!”
駙馬被氣了,覺得頭都是暈眩的。
蘭翊舒還是站在原地,和一干的皇子站在一起,陽光下,他的那張臉,俊美如玉,一身紫衣的他絲毫沒有被那些身份尊貴的皇子掩蓋住自己的光芒,反而更加奪目,面對眾多皇子投去的同情的眼神,還有謝雨薇的自在必得,他依舊保持著自己閒適的笑意,當然,這笑意比起平時要冷許多,就好像冰渣子似的會扎人,而且充滿了譏誚。
“蘇小姐,可有鏡子?”
蘇心漓對蘭翊舒的遭遇深表同情和諒解,還有莫名的氣憤。
“來人,將我梳妝檯上的那面小銅鏡給蘭公子取來。”
蘇心漓吩咐了一聲,很快有丫鬟進了屋,取了蘇心漓的鏡子遞給了蘭翊舒,蘭翊舒卻沒接,指了指謝雨薇的方向,“給她送過去。”
那小丫鬟順著蘭翊舒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謝雨薇那猙獰的樣子,嚇了一跳。
謝雨薇的額頭原本被蘭翊舒射出去的碎片劃開了一道口子,傷口是很深的,而因為她劇烈的情緒浮動,現在那口子已經徹底裂開了,就算有血糊著,也能看到那傷口,就像張開的嘴巴似的,這要是大晚上,必定能將人給嚇暈。
長公主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眼謝雨薇的傷勢,眼底浮現出濃濃的擔憂和恐懼,傷口比剛才嚴重多了,長公主的心裡有些後悔,她不應該和蘇心漓在這裡糾纏的,她應該一早就帶她回長公主府看御醫才對,雨兒必定只以為自己受了傷,但是肯定沒想到傷口這樣嚴重,若是被她瞧見自己這樣子——
如長公主所想,謝雨薇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傷口有多重,而且她覺得只是額頭受傷,只要將留海剪長一些,就能把傷口擋住,她並不知道,那傷口,不但深,而且長,從額頭一直蔓延到了眉心。
“不知能否請駙馬代勞?”
杜桓澤看著凶神惡煞的妻子和女兒,又看了眼那可憐兮兮的小丫鬟,點了點頭,長公主的臉色陰鬱,越發的難看,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直接將不滿表現在了臉上,謝雨薇就不一樣了,她瞪著駙馬,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啊?你幹嘛胳膊肘一直往外拐啊,蘇心漓才是你女兒吧,還是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杜桓澤難堪到了極致,氣的臉都青了,渾身顫抖,他一把奪過丫鬟手中的銅鏡,走到謝雨薇跟前,長公主看向他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不過駙馬這回卻沒有依她,他走的很堅定,就好像謝雨薇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仇人一般,是的,仇人,並不是陌生人,因為以駙馬溫和善良的性子,對陌生人,他只會施以援手,絕對不會傷害。
“駙馬,你做什麼?”
長公主見駙馬已經走到她身邊,而且就要蹲下,重重的怒喝了一聲,她實在不明白,雨兒不是他的女兒嗎?身為孩子的父親,他不是應該和她一樣無條件的護著她嗎?為什麼每次雨兒一出了什麼事情他就和她吵,這次,還這樣義無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