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不尊?那可是砍頭誅九族的大罪,他如何能不知道?金銀財寶固然重要,但哪裡能比得上他的性命官位,而且這些東西交給蘇心漓保管,蘇心漓人就在相府,這些東西還是他的。
“還不把庫房的鑰匙交出來!”
蘇博然對著方姨娘怒喝了一聲,見她還靠著王嬤嬤的身上不動,向前走了幾步,嚴厲的掃向她身邊一干的下人,那些下人垂著腦袋,方姨娘的手段,她們清楚,但是相爺才是相府真正的主子,她們也不敢不能違抗,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動作。
“還愣著幹什麼?”
蘇博然見她們還傻站在原地,頓時是火冒三丈,蘇心漓有皇上太后撐腰他暫時奈何不了她,這一個個奴才,居然也膽敢違抗他的意思,蘇博然能不冒火嗎?他都覺得自己的喉嚨灼灼的燒,說出的話彷彿都要帶火了,“吃裡扒外的東西,白養了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杖斃了,省得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的礙眼!”
蘇心漓聞言,只是淡淡的笑,蘇博然這是那話給她聽了,她是在相府長大的沒錯,但是蘇博然從她身上撈到的好處可比他供給她的衣食住行貴重多了,他可不欠她的,所以蘇博然就算是將帶火的喉嚨給喊破了,她也子當沒聽到,他愛做這種指桑罵槐的事情就做好了,她聽就聽了,又不會少塊肉。
方姨娘見蘇心漓和蘇博然這態度,知道是在劫難逃了,她要再不交出鑰匙,只會讓蘇博然覺得她也是那種不識時務好歹的人,並沒有任何好處,遂吩咐道,“石榴,將庫房的鑰匙交給小姐。”
方姨娘的私人庫藏和相府是分開的,蘇心漓去過相府的府庫,裡面並沒有她母親的嫁妝,所以,她怎麼可能不想辦法拿回來呢?
蘇心漓接過石榴遞過來的鑰匙,故意走到方姨娘的跟前掂了掂,看的方姨娘無比眼疼,胸口都疼,到後面,她乾脆兩眼一閉,倒在了王嬤嬤的身上,蘇心漓卻並不準備就此放過她,愉悅的輕笑了一聲,然後湊到方姨娘,滿含譏諷的說道,“原來,方姨娘吃硬不吃軟啊。”
方姨娘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就好像利刃似的,那裡面森森的寒光盯著蘇心漓,蘇心漓臉上的笑意未減分毫,拿起手中的鑰匙,調皮卻有些惡劣的在方姨娘耳邊晃了晃,然後扔給了流朱,“流朱,流雲,你們帶著漓心院的人跟著石榴,將庫房還有方姨娘屋子裡的東西,全部給搬到院子裡來。”
庫房還有屋子裡的東西全搬出來,方姨娘滴血的心有些懵了,她掀開簾子,用一種極為不滿的眼神看向蘇心漓,“屋子裡的東西都是我的,你憑什麼搬!”
蘇心漓嘴角上揚,那樣子,看起來愉悅又輕鬆,和方姨娘的氣急敗壞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方姨娘現在看蘇心漓是要多不順眼就有多不順眼,是那種一看到她的臉,就會有一種極為強烈的衝上去將她的臉撕爛的衝動,尤其還是笑臉,更讓她說不出的不舒服,但現實卻是,她氣死自己可以,動手打蘇心漓卻不能,當然,她根本就碰不了她,所以方姨娘就只能別開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多退少補啊!”
蘇心漓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若是我母親的嫁妝一件不少,我自然不會拿你方姨娘的那些物件的。”
蘇心漓再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神情,那口氣,似乎是看不上方姨娘的那些東西,方姨娘聞言,更是覺得一口氣上不來,也咽不下去。
“若是我母親的嫁妝少了,方姨娘自然是要賠了,不然的話,你準備讓父親賠償嗎?”
讓他賠償?蘇博然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本來,蘇心漓把程立雪的嫁妝拿回來,他的心,就已經生疼了,還要他再拿東西出來賠給蘇心漓,蘇博然是萬萬不捨得,蘇博然這人愛沽名釣譽,總愛裝出一副是錢財如糞土的高潔樣子,蘇心漓卻明白,他就是個大俗人,金銀珠寶,權勢名利,他沒有一樣不愛,沒有一樣不想要的,雖然他也從程立雪的嫁妝挖了不少好東西,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蘇博然目光短淺,蘇心漓清楚的很,像這次的事情,換做任何一個稍微聰明有遠見一點的男人,都會說嫁妝是自己保管的,而不是為了推卸一些經濟上的責任,將事情推到一個姨娘身上。
所以說,蘇心漓看不上蘇博然這人,真的不是沒有緣由的,不過蘇心漓早就將如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的響了,這些年,程立雪的嫁妝沒少被動用,就方姨娘,她是個周全的人,蘇心漓相信,她的東西絕對不會全部都在相府,所以,蘇博然這次肯定是要放放血的。
流朱流雲應了聲是,漓心院的那些人也是熱血沸騰,幹勁十足,方姨娘和蘇博然都擔心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