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了臉上,冰冷而又銳利的視線從眾下人的臉上掃過,就好像鋒利的刀片劃在臉上,割的人生疼,而蘇心漓也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樣子,那些個下人都是有眼力見的,紛紛垂下了腦袋,蘭翊舒這才滿意,和蘇心漓進了方府。
方有懷是混混出身,也算半個商人,一下躋身朝堂,盡顯暴發戶本色,方府金碧輝煌,就連硃紅色的柱子也描上了粉金色的圖案,十分的搶眼,蘇心漓和蘭翊舒跟著下人到了大廳,剛坐下,就有下人送上了茶水和糕點,蘇心漓並沒有喝茶,看著那些俏麗的婢女,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敲擊著,然後沉著臉,對站立在一旁的管事冷聲質問道,“這就是你們方府的待客之道?你們的主子呢?”
昨日,方有懷是被人從馬車上抬回到院子的,蘇心漓讓方有懷在皇上太后跟前栽了個大跟頭,丟了臉,方府的管事,還有其他主子對蘇心漓自是不喜的,方府在相府是有眼線的,他們也都知道,蘇心漓此番前來不安好心不懷好意,所以都想晾著她,讓她知道他們方府的人不是她一個奶娃子就可以隨意欺負的,不過現在的蘇心漓,更不是那種會任人欺負吃虧的主。
“老爺和少爺們都在用完膳。”
那管家一直都是在方有懷的身邊跟著的,以前也是個喜歡喊打喊殺的主,而且方有懷這些年得勢,連帶他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也是個不知天高地位自以為是的主,此刻,他這樣實事求是的回答,實則是傲慢不已。
“客隨主便,小姐和這位公子還是等著吧。”
蘭翊舒受皇上賞識的事情,管家也是知道一些的,但若真的賞識,怎麼不讓他入朝為官,謝雨薇為了蘭翊舒要死要活的事情,管家也知道,皇上再如何器重,還能越得過他家大人和公主去?至於蘇心漓,他倒是知道不能得罪,不過她這樣氣勢洶洶的,主子們的意思都說給他一個下馬威,他自是要照辦的,而且他覺得蘇心漓不守婦德,身為女子,不在家學習女工女戒,出來拋頭露面,而且還是和一個男子一起,成何體統!
“好一個客隨主便,我看你家主子分明是沒將皇上放在眼裡,不敬聖上!”
這麼大的罪名扣下來,自是讓那管家心頭一驚,面色都變了,蘭翊舒悠閒的喝了口茶,然後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看了那管家一眼道,“告訴方有懷,我與蘇小姐是奉皇命前來辦事,如果他不想今晚是他在方府的最後一頓,就立馬給我滾過來!”
蘭翊舒的聲音不大,口氣也淡淡的,給人一種懶懶的感覺,那神色也是雲淡風輕,卻有一種讓人不敢違逆的氣勢,管家低著頭,擦了擦冷汗,轉身通報去了,沒一會,就有兩個男子疾步到了客廳,除了昨日去了楓葉山莊的方哨玄,還有他的父親……方靖安。
方哨玄一聲錦衣華服,那神色看起來有幾分愉悅,他和方靖安長的並不是很像,倒是和他的祖父方有懷有六分的相似,尤其是眉眼間的那份邪氣,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至於方靖安,他則是那種強壯的男人,國字臉,面色陰沉的時候,有幾分駭人。
“蘭公子,蘇小姐,你們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我們方府蓬蓽生輝啊!”方靖安抱拳,客套的說道。
方有懷擁有一座鐵礦,兩座銅礦的事情,方哨玄不知道,方靖安卻是知情的,方靖安為人沉穩有心機,而且不像方哨玄那樣好色,他是個極為自律的人,也不貪杯,他不想說,亦或是不能說的事情,別人是很難從他的口中撬出來的,正因為如此,方有懷要做什麼事情多數都會與他商量。
“方侍郎既將我們奉為上賓,為何讓我們在此等候,難道在方侍郎眼裡,一頓晚膳比貴賓還要重要嗎?”
方靖安愣了愣,他有些明白為何父親會被他氣吐血了,她既然知道自己是客,哪裡有客人選在主人家用晚膳的時候登門的,她與他們並不是那種可以一起用晚膳的關係,明明是她的錯,她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了他們的頭上,言語間都在指責他們對他們不尊不敬,而且之前言明他們身上有皇命,那就是說,他們對聖上不敬,這一扣就是頂大帽子。
雖然昨日花朝節方靖安沒有去,但是梧桐林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經從方哨玄口中得知了,這蘇心漓,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她什麼都敢說,就算是當著皇上太后的面,也無所顧忌,而且還本事不讓自己惹上麻煩。
還真是一點也不客套。
“我和哨玄之所以遲來,是因為家父身子抱恙,我和犬子在他的屋子裡伺候,不然的話,怎麼會怠慢了貴客?”
方靖安說著,在主人的位置坐下,而方哨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