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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都是真的?她的居心真的如此歹毒嗎?”
程子風覺得難以置信,他無法想象,當然,他完全想不通慕容雨這樣做的用意,全府上下的人對她都那麼好,她又是定國公府的大夫人,有兒子也有孫子,她就是定國公府的一員啊,她這樣做,對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心漓一隻手拿著湯婆子,另外一隻手整了整剛披上的狐裘大衣,然後站了起來,她走到房門口,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還有明媚的陽光下那一排排屋子,雖然她已經知道了慕容雨這樣做的緣由,卻還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樣做,就因為一個男人嗎?而且還是個應該不怎麼愛她,或者說只是為了利用她的男人,背叛愛她的家人,愛她的丈夫還有孩子,那不是等於捨棄掉所有的幸福嗎?蘇心漓覺得她根本就不可理喻,簡直就是瘋了,她忽然想到上輩子的自己,忽然間又覺得釋然了,那個時候的她不就是為了顏司明那樣的混蛋不聽勸阻,甘願放棄所有的一切嗎?這世間的感情,尤其是愛情,最是容易讓女子將自己逼近死衚衕。
“誰知道呢?”
大概是因為太喜歡她的楚郎了吧,真是個可悲的女人,和上輩子的自己一樣,都是可憐蟲,在那樣的傷痛過後,她覺悟了,那慕容雨呢?有朝一日,她會不會後悔呢?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會不會和她一樣,覺得自己可笑又愚蠢。
“你既然已經知道她是誰?為什麼不直接戳穿?”
程子風也站了起來,走到了蘇心漓的身後,“你要是不說,我們就一直都不會知道,投入的感情就會越來越多,如果有一日,真相被戳穿,那個人,如果是我的母親,你讓我和三哥無底他們怎麼辦?還有父親,你讓我們怎麼接受?我們肯定會方寸大亂的!”
蘇心漓聞言,挺直的脊背忽然僵住,她轉過身,瞪大著眼睛盯著滿是痛楚的程子風,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了濃濃的慌亂,她緊咬著唇,不自覺的抱緊了手中的湯婆子,死死的握住,蘭翊舒見蘇心漓的樣子不對勁,忙跑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蒼白的臉,著急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程子風見蘇心漓這樣子,也有些傻眼了,是他剛剛說的這些話太嚴重了嗎?漓兒不是一早就知道是誰了嗎?難道這個問題,她從來就沒考慮過嗎?程子風哪裡知道,正是因為蘇心漓知曉的比他多太多,所以在他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才會被驚住,因為她意識到,她的對手,比她想象的強悍太多,甚至是深謀遠慮,那個人,布了很大的一盤棋,在她意識到問題之前,那盤棋局,或許已經進行到一半了,而這樣的認知,讓蘇心漓心驚的同時,更覺得害怕,心都是涼的。
蘭翊舒扶著蘇心漓坐下,蘇心漓喝了口熱茶,清醒了許多,程子風看向她,好幾次動了動唇,都沒有開口,蘇心漓這個樣子,讓他又難受又愧疚,這些重擔,不應該由她來承擔的。
“昨晚上,四哥想的就是這些事情嗎?”
蘇心漓的聲音,極為的生硬,程子風看著她,點了點頭。
蘇心漓向後靠在椅子上,冰冷的身體,完全陷進了白色的狐裘中,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啟唇道:“我不會再給那個人機會了,也不準備再做任何的挽留,所以四哥說的這個問題,我根本就無能為力,但你們姓程,身上流著定國公府的血,就應該顧全大局,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發生這件事情的人是誰,你們都需要也應該保持冷靜,因為我們都不能只為自己活著,四哥是這樣,大哥他們也是如此,再怎麼難以接受的事實,我們都需要學著勇敢的去接受,身為定國公府的人,享受了別人享受不到的,自然也會有別人履行不了的責任,還得要去做別人覺得難以完成得事情,我這樣說,四哥明白嗎?”
蘇心漓睜開眼睛,定定的看向程子風,心裡卻又痛又亂,這種事情,向來都是說起來簡單,可真的發生了,卻很難按著自己的理智去做。
“不單單你們需要如此,我也是一樣,現在並不是戳穿的最好時機,因為說不定定國公府的內賊不止一個,趁著這次一網打盡不是更好嗎?還有四哥,放長線,才能釣的著大魚。”而且,她已經有了很好的誘餌。
程子風怔怔的看向蘇心漓,心裡頭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敬意來,蘇心漓比他想象的堅強,應該說是強悍,他真的好奇,也很想問她到底是怎樣說服自己接受那些難以接受的事實的?她明明懷疑大伯母,但如果不是昨晚上的事情,他真的一丁點也看不出來,她對大伯母的態度一如往昔,並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