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流雲見蘇心漓半天都不說話,跪著走到了蘇心漓跟前,扯了扯她的手,蘇心漓猛然回過神來,吐出了三個字,“繼續說。”
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讓人擔憂,但是那雙漂亮的媚眼兒,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堅持還有不會倒下的堅毅,蘭翊舒沒有說話,流雲看著這樣的蘇心漓,卻忍不住紅了眼眶落淚,心裡頭對慕容雨越發的怨恨,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手段傷害對她好的家人呢?
“因為那男子的功夫極高,奴婢怕被發現,想要儘快離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們突然說話了。”
想到昨晚,流雲心裡頭雖然還覺得驚恐,不過確定自己已經安全的她這會已經冷靜了許多,蘇心漓說要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她就一邊回憶一邊和蘇心漓說。
“那男子問大夫人,這次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大夫人說,雲姨已經死了,不該說不能說的,她永遠都沒有機會說了,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將這次的事情嫁禍給小姐。”
蘇心漓聞言,那雙佈滿了憂傷憤怒的雙眸迸射出了冰冷的寒光,她自動啊,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和慕容雨有關,她之前就有猜測說可能是雲碧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讓慕容雨心生忌憚,所以她下手殺人滅口,但是當這件事情真的被證實的時候,蘇心漓心裡頭還是覺得難受,心像是被針刺了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和悲哀來,為雲碧。慕容雨的母親過世的早,她將慕容雨當成女兒般照顧呵護疼愛著,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慕容雨設計的,會是什麼樣的心情?而更讓她詫異震驚的是,慕容雨抱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才能對她痛下殺手?她沒有心的嗎?還是說她就是那種沒心沒肺,忘恩負義,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那男子還告訴大夫人說,小姐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什麼了,並且鎖定了幾個目標,這樣光明正大的安插人,其實是為了監視,同時也是為了給那個人一次機會,他還問大夫人,需要這樣的機會嗎?大夫人說——”
流雲想要什麼,偷偷瞄了蘇心漓一眼,沒敢繼續,“她說什麼了?流雲,你只管說。”
事情都已經變成現在這樣子了,不管慕容雨怎麼回答,她都不會再對她懷抱希望,既然對那個人已經絕望了,她已經下定決心不顧念任何的舊情利用她了,那她還有什麼是不能知道的呢?
“大夫人說,她不需要,她只要和那個男人廝守在一起,奴婢想起來了,她叫那個男人楚郎。”
“楚郎。”
蘇心漓喃喃默唸了一聲,目光冰冷,神情冰冷,聲音更是冰冷到了極致,她冷冷的笑了一聲,說出的話,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還真是親密呢。”
如果不是因為慕容雨做了太多讓她覺得反差極大的事情,就算流雲告訴自己這些,她也未必會相信。只要和那個人廝守在一起嗎?所做的一切,包括在程家潛伏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那個男人嗎?還真是真愛呢,蘇心漓冷笑著的時候,心裡卻是冰冰涼涼的,像是在汗水中浸泡過一般,這件事情,她聽著尚且覺得殘忍,她真的不敢去想,如果大舅舅和大哥二哥他們知道這些事情後會是什麼感想,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尤其是大舅舅,她不敢去深想,因為單想想,就覺得頭疼。
“還有,玉鐲的事情,並非巧合,那人問大夫人,為什麼小姐戴那玉鐲都那麼久了,還無法催動您身上的蠱蟲?”
之前,流雲說的那些話,讓蘇心漓心生悲痛,難受萬分,但是在她提起玉鐲,並且說那蠱蟲是可以用東西催動的時候,蘭翊舒的眸色,一下就變的冰冷起來,他緊緊的握住蘇心漓的手,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悸,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擔憂,如果不是那次意外——
“他們忌憚小姐,想要除掉小姐,小姐,大夫人一心想要還您,留著她就是個禍患,您可千萬不能手軟了。”
流雲說這句話的時候,抬頭認真的看向了蘇心漓,那張臉,那是懇切和真誠,還有種說不出的擔憂。就算知道慕容雨是內賊,甚至想要毀了她毀了定國公府,蘇心漓都還在給她機會,流雲真的擔心,蘇心漓會繼續姑息,對她這樣的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流雲實在是害怕蘇心漓會出什麼事。
“留情嗎?”蘇心漓勾著唇,輕笑出聲,只是那笑意,冰冷又譏誚,她冷哼了一聲,整個人忽然變的銳利起來,就像是一把利劍,“從這一刻開始,她不再是我的大舅媽,我不會原諒她的,我要她為自己愚蠢的舉動和選擇付出代價。”
蘇心漓眯著眼睛,冰冷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