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慕容雨特意提了這事,他看過這手鍊,也記住了這事。
“這條玉珠手鍊和大舅媽之前送給我的那串玉珠手鍊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並不是大舅媽送給我的,而是蘭翊舒讓人仿作的,大舅媽的那條,被我放在家中,我最近一直都沒戴。”蘇心漓抿著唇,看了眼程鵬的臉色,緩緩道:“我不敢戴。”
蘇心漓說話的時候,程鵬原本是在研究那串玉珠手鍊,聽到蘇心漓說的我不敢戴那四個字,猛地抬頭,蘇心漓站的有些累,在程鵬近旁的椅子坐下,“雲姨的事情,不是流雲做的,我懷疑是大舅媽做的。”
饒是沉穩的程鵬,在聽到蘇心漓的話時,還是不由的一緊,他拿著玉珠手鍊的手一緊,玉珠摩擦發出一種極為尖銳刺耳的聲音,他盯著蘇心漓的神色,第一次帶上了審視,對蘇心漓,程鵬信任,但是要說慕容雨會做那些事情,程鵬同樣覺得難以置信,不是,他根本就相信不了,因為他從來從來就沒懷疑過慕容雨。
對於程鵬這樣的反應,蘇心漓心裡雖然有些難受,不過卻完全可以諒解,當初她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接受不了,而且難受了許久,這還是在她一早就知道定國公府有奸細內賊的前提下,外公他,應該從來沒考慮過那件事情吧,他應該是把定國公府的每個人都當成家人了吧。
“漓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良久,程鵬開了口,用一種帶著懷疑和質疑的口氣。
“你大舅媽和你母親一樣,也算是你外婆和你雲姨看著長大的,她自小與你舅舅情投意合,及笄後就嫁給了你大舅,和你舅舅一起上戰場,為了救他受了傷常年身體不好,只能呆在床上,她怎麼可能會害你雲姨。”
雖然蘇心漓的樣子極為的篤定,但程鵬還是相信不了,那可是和他們一起生活了近四十年的人,程鵬對慕容雨的印象極好,一直都覺得她是個善良的人。
蘇心漓聽了程鵬對慕容雨的維護,心中越發的發涼,心裡毛毛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些年,慕容雨扮演定國公府兒媳婦這個角色,真的很好,所有的人,都這樣信任她,越是這個樣子,蘇心漓就越覺得畏懼,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會和所有的人一樣都矇在鼓裡,那定國公府上下很有可能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外公,你先聽漓兒把話說完。”蘇心漓的聲音冰冷,態度卻是強硬的,“外公,我只希望定國公府闔家平安,融洽快樂,她是我的大舅媽,我不可能就為了維護一個流雲,就無端生事懷疑她的,在今日的事情之前,我就已經懷疑她了,不信的話,您可以將五哥找回來問他。”
“大舅媽給我的那串玉珠手鍊,裡面有蠱蟲。”
蘇心漓的聲音,平靜到機械,可她的話,對程鵬來說,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蠱蟲?”程鵬重複了一聲,如果蘇心漓說的是別人,程鵬或許還能平靜淡然的接受,但是慕容雨——
“是,蠱蟲,還記得嗎?外公,今年正月初二我才來您家,我明明知道,您那日會去軍營不在家,而且我之前還允諾過你們,會初一那日就過來陪你和大舅舅他們吃飯的,因為發生了某些我難以接受的事情給耽誤了,之後,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大舅媽,所以我先去了定國公府,但是我又擔心大舅舅還會因為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從相府離開後,我立馬就來看你們了,玉珠內,一共有兩條蠱蟲,還有一條活著。”
接著,蘇心漓將新年那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程鵬,蠱毒,梅花酒,那個代替她死去的下人,還有程子軒對慕容雨的懷疑,蘇心漓越說,程鵬的神色就越是凝重,他看向蘇心漓,那雙虎目,滿滿的都是擔憂,“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一直瞞著不告訴我們?”
話剛說完,他就嘆了口氣,他握住蘇心漓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蘇心漓的手心很涼,不應該說涼,應該是冰,沒有一絲溫氣,似乎都僵硬的,他握著蘇心漓的手,看著她那雙憂傷的眼睛時,忽然想起程邵廷回來那日,慕容雨牽著蘇心漓的手,再三提起讓她戴那玉珠手鍊的事情,他當時真的沒有多想,但是和蘇心漓說的這些事情聯絡起來,程鵬也不由生出了懷疑。
慕容雨嫁到定國公府已經幾十年了,他一直都很信任,這要旁人對他說這些話,他必定會認為那人是信口雌黃,但如果是蘇心漓,還說的這樣有理有據,雖然蘇心漓現在才十四,尚未及笄,其實還是小孩子,但是比起慕容雨來說,程鵬還是信任蘇心漓,不單單是因為她身上有讓人信服的氣質,更重要的是,他這個外孫女說過,她最大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