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然心裡是很不喜歡顏司明不假,但是他也清楚,顏司明和蘇心漓並不一樣,而且對顏司明這樣身份的人,他從來就沒有過重口氣說話的時候,以前他是相爺的時候不敢,現在他只是永臨的一個縣官,就更加不敢了。顏司明可不是什麼大肚量的人,他要是記仇,想要弄死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尤其,自己精心培養的蘇妙雪這顆棋子,並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還適得其反了。
“五皇子來了。”
蘇博然忍著心頭的不快和不爽,臉上舔著狗腿的笑,恭敬的對顏司明笑著說道。
蘇心漓見蘇博然不搭理自己,和顏司明說話,心裡也沒有不適,徑直從他的身邊經過離開,走到了那群搬著東西的下人跟前道:“把東西都搬出去裝起來吧。”
她這樣做,是不想蘇博然耽誤太多時間,而且箱子裡面的東西並不都很輕,這些下人一直抬著也費勁,要摔了,蘇博然估計又得大發雷霆,說不定那鬧出了事的下人人命都可能沒有,她就當自己積德行善吧,而且時間也卻是不早了,這樣拖拖拉拉,估計中午都不能出發了。
那些下人見是蘇心漓開的口,道了聲是,從蘇博然的身邊繞過,將東西抬了出去,門口,已經停了五六輛拉貨的馬車,他們將東西放下後,一個個有條不紊的將東西裝上了馬車。
蘇心漓這樣做是一片好心,不過蘇博然卻覺得她這是趕自己走,看到相府的那群下人搬著東西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是大動肝火,但是到底沒有讓自己發洩出來。
這時候,相府的門口除了前來送行的蘇心漓顏司明等人,還有不少的百姓圍觀,他是去了永臨沒錯,和蘇心漓的關係也確實很僵硬沒有錯,京陵城的百姓大部分是知道的,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和蘇心漓的關係到底有多麼的糟糕,永臨那邊的人更不知道,其他地方也沒幾個人知道啊,他們只知道他是蘇心漓的父親,朝中的其他官員也是這樣認為的,他當官的這些人得罪了不少人,現在落魄了,肯定會有人想要藉機報復,但就憑著他是蘇心漓父親這一點,那些人就會有所忌憚。
蘇博然肯定,那些圍觀的百姓中間,肯定有不少官員的眼線,蘇心漓幫著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自然是不能對其發火的,不然的話,必然會有更多的人肆無忌憚的對他不利,這樣折本的買賣,蘇博然自然是不會幹的,他雖然心裡恨不得沒有蘇心漓這個女兒,後悔當初最開始沒將她弄死,但是與此同時,他又想著,自己離開京陵城後,還是要藉著蘇心漓父親的名號狐假虎威的一番的,破壞蘇心漓的名聲。
蘇博然這樣想的時候,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他覺得就算自己這樣做,也是理直氣壯的,這些,都是蘇心漓欠他的。
“此去永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今後妙雪一個人隻身呆在京陵城,五皇子,今後就要麻煩你多多照顧她了,她之前確實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情,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是你們現在已經成婚了,她是你的側妃,而且還是皇上親自賜的婚。”
蘇博然看向顏司明,語重心長。
他說前面那些話的時候,蘇妙雪聽了,心裡原本是很感激的,畢竟過去十五年,大部分的時間,蘇博然對她還是很好的,雖然最近一年混賬,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蘇博然失意,憔悴了很多,看著還是很讓人心疼的,而且今後可能再也見不了面了,蘇妙雪心裡還是有些感傷,同時也捨不得,但是在聽到蘇博然後面說的那些話時,蘇妙雪心裡又有些不快。之前的事情,尤其是她和顏司明之間之前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想再提,尤其是當著顏司明的面。
臨離開了,蘇博然並沒有任何傷懷的情緒,佔據了他滿心的情緒還是不甘,鬱悶和惱火,當然還有不捨,但是不捨的並不是他的這幾個留在京陵城的女兒,而是這裡的權勢和富貴。
他提起過去的事情,只是為了膈應一下顏司明而已,他提醒他,他是願意也好,不願意承認也罷,蘇妙雪都是他的側妃,他的女人,蘇妙雪身上攜帶著的汙點,也會陪伴他一輩子,而且蘇妙雪還是皇上賜婚,顏司明以前擺脫不了,今後,就算文帝駕崩了,他也是一樣,他蘇博然現在是落魄了,但顏司明比起他來說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蘇妙雪的事情之前,顏司明有一個痛腳,那就是他的出身,任何提起他出身的人,都會在他討厭的人名單裡面,而現在,則多了一個蘇妙雪,這兩樣,不論哪一樣,都讓他覺得極為不堪,惱火又捉狂,可偏偏此刻,他和蘇博然一樣,都有很大的忌憚。
顏司明盯著蘇博然,他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