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在麻煩他,又覺得愧疚。
搜出來的毒藥就在雲氏的屋子,所以很快就有下人取來了,與此同時,程子風也回來了,帶著給流雲的膏藥,蘇心漓看了眼渾身上下皆是狼狽的流雲一眼,“流雲,你先下去梳洗,臉上上了藥再回來。”
流朱因為她,臉上有了疤,雖然流朱什麼都沒說,但是蘇心漓明顯能感覺到她比起之前自卑了許多,容貌對女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蘇心漓自是不願意流雲重蹈流朱的覆轍。
“小姐,我就在這裡。”
流雲看向蘇心漓,目光堅定,態度同樣說不出的堅持,蘇心漓在心中嘆了口氣,她的幾個丫鬟,流雲的性子是最要強的,而且清高,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現在哪裡還有心情梳洗,蘇心漓倒是沒有勉強,看向程子風道:“四哥,你將膏藥給流雲,讓她自己抹在傷口上。”
蘇心漓說完,看了流雲一眼,接過丫鬟手中放了毒藥的紙包開啟,是褐黃色的粉末,她放在鼻尖聞了聞,一旁的程昱凡見了,唯恐蘇心漓也中毒了,想要上前制止,蘭翊舒攔住了他,蘇心漓只聞了一下,很快就拿開,可她秀氣的眉頭卻擰了起來。
“是什麼東西?”
程子風見蘇心漓那樣子不對勁,似乎知道是什麼東西,忙上前問道。
“剛才沒人告訴你們嗎?”
程子風搖了搖頭,定國公府雖然大,但是並不像其他大官的後院那樣那麼亂,因為一人只有一妻,而且歷代的定國公夫人都極為的精明聰慧,很有手段,所以並沒有那麼多的陰私,向來是最乾淨的,而且自蘇心漓有記憶以來,定國公府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件。雲碧的死,現在最大的懷疑物件事流雲,而流雲又是蘇心漓的貼身丫鬟,雲氏和程鵬他們擔心這件事情鬧大對蘇心漓不利,所以並沒有聲張,蘇心漓的舅舅和幾個哥哥並不通藥性,沒人告訴他們,他們自然不知道蘇心漓手中拿著的是何物。
“等會你就知道了,去找條溫順的狗來。”
蘇心漓剛吩咐完,就有丫鬟取了銀針來了,蘇心漓將手中的毒藥交到蘭翊舒的手上,取出銀針套內的一根銀針,低著身子,在地上已經被打碎的茶具上一一做著試驗,蘇心漓一塊碎片都沒有放過,但是她手中的銀針依舊是白色的,沒有變色。
“不是說中毒嗎?為什麼?”如果這茶水中有毒藥的話,那這銀針應該會變色才對啊。
“外公,裡面的東西確實沒人碰過嗎?”
程鵬看向蹲在地上的自己的外孫女,她的面色蒼白,也有些鐵青,而且有黑眼圈,明顯是沒休息好,眉宇間透著濃濃的疲倦,程鵬忽然想起昨日雲氏告訴他的事情,她說,漓兒進宮,被皇后召去了坤寧宮,之後忽然跑去了冷宮,去冷宮的路上,情緒極為失控,回去的時候,已經昏迷了,是蘭翊舒抱著她回去的,他看著蘇心漓那雙平靜又嚴肅的眼睛,忽然有些陌生,就好像眼前的這個女娃子不是自己的外孫女,她這一年的表現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柔弱膽小的女孩完全不同,現在的蘇心漓,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強大到有些時候會讓人心生畏懼,就像剛剛,她堅持要保流雲的時候,他心中居然有一種不敢違逆她意思的想法來,而此刻她的樣子,更會讓臣服配合。
如果,如果他的漓兒真的是個男子的話,那定國公府交到她手上,他就可以放心了,如果她是男子的話,權傾朝野,把持朝政,不是沒有可能,程鵬的腦海中忽然生出這樣的想法來。當然,並不是說她是女子就不可以,只是付出的代價會更大一些,阻擾會更多一些,而且,他也捨不得,在程鵬看來,男兒天生就該承擔責任,保家衛國,守護百姓,但是這唯一的女孩兒,他那麼小那麼粉嫩的外孫女,程鵬真的捨不得,就之前蘇心漓承擔的那些,他就已經覺得太多了,多到讓他心疼了。
“沒有,一出了事我就讓你舅舅命人把守這邊了。”
蘇心漓點頭應了一聲,剛收回視線,又很快抬起了頭,重新看向程鵬,“有酒嗎?”
蘇心漓頓了頓,掃了眼在扶起的椅子上坐著的慕容雨,補充道:“梅花酒。”
她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目光依舊落在了慕容雨身上沒有移開,慕容雨的神色沒有任何的異常,蘇心漓收回目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現在,她是絕對不相信慕容雨什麼都不知情,只是她身體虛弱的大舅媽而已,她在聽到梅花酒這三個字時沒有反應說明她也不知道她玉珠內的蠱蟲喜愛梅花酒,她身體虛弱,是不喝酒的,以前母親在家中時會經常釀梅花酒,但是自她過世後,她釀造的那些梅花酒全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