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上下的人都對她信任尊敬,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就算說了也未必有人相信,更何況,夫人待她也不薄,她的很多貴重的首飾,都是夫人賞給她的,而且春桃擔心,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不管慕容雨做什麼吩咐什麼,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春桃知道,老爺和老夫人他們,肯定也察覺到了,尤其是小姐,她說不定也知道了關於夫人的秘密,所有的事情都曝光了,少爺說是因為夫人受了驚,想要讓夫人靜養才會讓其他下人離開的,但是春桃心裡清楚,事實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
“恩。”蘇心漓點了點頭,眼神恢復了一貫的平和,“大舅媽呢?在屋子裡嗎?”
“在——在的,夫人一直都在屋子裡休——休息。”
藉著月光和朦朧的燈光,蘇心漓看到,微垂著頭的春桃臉色煞白,似乎還冒冷汗了,雙手無措的擺著,握成了拳頭,很是緊張的模樣,蘇心漓在心中微微的嘆了口氣,春桃這丫鬟,不能留了。
不管春桃遲遲不將慕容雨的事情告訴他們任何人是出於什麼原因,身為丫鬟,而且還是一個蘇心漓不信任的丫鬟,她知道的太多了,有些時候,知道太多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是一種罪過,而且是死罪。
蘇心漓看著腦袋越垂越低的春桃,沒有說話,從她的身邊經過進了屋,春桃見蘇心漓從自己的身邊經過,長長的舒了口氣,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她有一種極為強烈的不好預感,她感覺,小姐不會留她,雖然和蘇心漓接觸的次數不多,每回和蘇心漓見面的時候,她都是一臉溫和的笑意,但是春桃就是知道,自己的死期不遠了。
春桃心裡覺得十分後悔,如果當初她選擇將這些事情告訴小姐的話,現在肯定會是完全不一樣的結果,小姐非但不會有取她性命的心思,說不定還會提拔重用她,但是現在想那些,都太晚了。
蘇心漓進屋前,回頭看了眼還愣在原地的春桃,她的腦袋微微的垂著,一副沮喪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因為春桃是背對著蘇心漓的,所以並不知道進屋的蘇心漓回頭看了她一眼,蘇心漓回頭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的時候,又給蘭翊舒使了個眼色,蘭翊舒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不過很快,他就回來了,這期間,蘇心漓一直在慕容雨的房門口等他。
蘇心漓推開房間的門,緩緩的走了進去,屋子裡,沒有點燈,有些黑漆漆的,不過因為四周的窗戶是開著的,外面有不是很強烈的光射了進來,雖然不清晰,但是東西的擺放,還是勉強可以看清的,當然,蘇心漓來過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屋子裡面東西的擺放她還是知道的,有這樣的光,已經足夠她將東西都看清楚。
慕容雨並沒有在床上休息,而是在靠門口的窗戶站著,就是之前每一次,她點燃香火引那個男子前來的視窗,蘇心漓看了眼窗欞,從慕容雨被送回院子到她來的這期間,她有沒有和以前那樣,用這個辦法想要引那個男人來,那個男人肯定是想來的,不過肯定不是為了和慕容雨纏綿,也不會是為了將她解救出這樣的境地,而是質問,這麼大的事情,她不但沒辦好,而且還出了這樣大的紕漏,那個男人,指不定怎麼憤怒呢。
蘇心漓先進的屋,蘭翊舒一進去,就從蘇心漓的身邊越過,走到了桌旁,將火點燃,雖然那火併不是很大,但是黑漆漆的屋子一下亮了許多,是透著溫馨的橘黃光亮,而慕容雨,依舊保持著蘇心漓剛進屋的姿態站著,位置也沒有變。
蘇心漓記得,她早上穿的並不是這身衣裳,早上的時候,她穿的是一身海青色的衣裳,但是現在,則是一身素衣,她早上是綰了髮絲的,但是現在頭髮全部披下來了,散落在肩頭,渾身上下,就連一件配飾都沒有,極為的素雅,她靜靜的佇立著,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等的那個人沒來嗎?”
蘇心漓走到慕容雨的身後,微抬著下巴,也看向窗外,可能是心情的緣故,她覺得今晚的月色並不是很好,她猜想,慕容雨眼裡的月光應該糟糕。
慕容雨這才轉過身,她又不是傻子,春桃都已經猜想出來的事實,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慕容雨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當然,比起今天早上在大堂的失態時那慘白如雪的臉,現在還是要好一些的,但是依舊蒼白,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其實蘇心漓並不奇怪,一個好端端的人,有誰是會願意假裝生病,整日就只能呆在這小小的院子呢?她潛伏在定國公府數十年,心情必定是極為壓抑的,精神也不可能好,就算沒病,但裝了這麼久,估計也會裝出病來的,而且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