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不清晰,好像凝成了水霧,快要消失了一般,蘭翊舒越看越覺得心慌,心裡悶悶的,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一時間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他心裡一驚,幾步就走到了坐在凳子上的蘇心漓跟前,將正要開口說話的她摟在了懷中。
蘇心漓正想告訴蘭翊舒自己的猜測,她懷疑這次的事情和方靜怡有關,她同時也想問問蘭翊舒那些殺手的等級,大概評判一下她現在的狀況如何,一下被蘭翊舒緊摟住,有些發懵,因為她是坐著的,臉剛好貼著蘭翊舒小腹的位置,她長長的羽睫扇了扇,正準備抬頭看蘭翊舒問他怎麼了,蘭翊舒手上一緊,她的臉緊貼著蘭翊舒,根本就動彈不了,蘇心漓並不知道蘭翊舒為什麼會這樣樣子,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靠著,兩個人,良久都沒有說話。
蘇心漓的臉貼著的是蘭翊舒小腹的位置,她的眼睛自然是看不到蘭翊舒的臉的,所以她並不能看到蘭翊舒的臉,此刻的蘭翊舒,他的模樣,從未有過的糾結,臉色也很不好看,那雙眼睛,似乎有千言萬語,好幾次,他動了動唇,想要對蘇心漓說些什麼,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漓兒。”蘭翊舒長長的嘆了口氣,輕輕的叫了聲,那載滿了他情緒的幽然聲音傳到了蘇心漓的耳畔,蘇心漓一愣,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蘭翊舒摟的有些太緊了,她這樣靠著,有些快要不能呼吸了,不過蘇心漓敏感的察覺出蘭翊舒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他需要這樣的擁抱,就像之前她遇到了難過的事情一樣,所以一直都沒有開口催促,她閉上眼,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晚上的種種,她覺得鼻子酸酸的,心裡頭湧現出也湧現出一股說不出的酸澀,還有對蘭翊舒的濃濃的愧疚,她想,自己大概是讓蘭翊舒覺得擔心了吧。
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因為曾經經歷過,所以她是明白的,她曾經太多次為顏司明牽腸掛肚,他一不在身邊,她晚上就會不安,就擔心他會出什麼事,雖然現在想起來的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很可笑,不過她還是隱約能明白那種滋味的,很不好受,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覺得抱歉,明明知道是煎熬,卻讓自己如此親近的人承受。
“我沒有事。”
蘭翊舒摟著蘇心漓的手鬆了松,蘇心漓輕輕的將他推開,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他看,那樣子,認真又真摯,她是真的沒有事,原本,這些事情,是要她一個人獨自承受的,現在,身邊有個人陪著自己,她很滿足,而且她也確實沒什麼事,沒受到任何的傷害,而且,她已經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從她準備將自己扯進棋局的那一日開始,她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這些,無法避免,也避無可避。
蘇心漓想對蘭翊舒說對不起,可那話到了嘴邊,她卻說不出口了,她想,蘭翊舒想聽到的,應該也不是這三個字,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握住了蘭翊舒的手,兩個人的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牢牢的纏住了,沒有任何的縫隙,蘇心漓看了眼,抬頭看向了蘭翊舒,笑了笑,“蘭翊舒,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我要陪著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想要陪著你一起。”
蘇心漓的話,說不出的真摯,之前,在猜測蘭翊舒的身份時,她心中是有些害怕的,因為她不想再和皇室的人有任何的牽扯,她不想再在那座深宮生活,總之,那裡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抗拒排斥,但越是和蘭翊舒相處,她的心就越軟,她一直都在讓步,不知不覺間的,完全沒了之前的堅持,她越來越覺得,只要和蘭翊舒在一起,別的好像什麼都無所謂,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想要和她廝守到老,不管他是什麼身份。
蘭翊舒盯著蘇心漓那雙在夜裡清澈明亮的眼睛,緊抿住嘴唇,沒有說話,他的心裡湧現出一種極為強烈的直覺,那個聲音告訴他,蘇心漓應該是已經知道些什麼了,而現在,那種預感和直覺,越來越強烈,洶湧如浪,不止一次的,他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蘇心漓,但是他又害怕,因為她說過,她絕對不會再嫁入皇室,所以,從自己確定對她心意的那一刻開始,他所有的謀劃,就開始止步不前,不論旁人怎麼勸,他就是按兵不動,以前,他一直都覺得愛江山更愛美人只是個笑話,為了美人放棄江山就是傻子,所以他一直都覺得父親好傻,但是現在,他發覺,自己也成了那樣的傻子,而且還不怨不悔,甘之如飴。
他只要蘇心漓,他的身邊是一定不能沒有這個女子的,因為太愛,因為太過在意,所以膽小畏懼,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對蘇心漓坦承真相,好幾次,那些話都到嘴邊了,就像現在,但是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
“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