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其餘的人也是摒氣凝神,顧南衣雖忌諱眾人的議論,不過出於對蘇心漓的關心,也走到了蘇心漓的身旁護著,若是那蠱蛇膽敢上前,他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必是要護她周全的。
那蠱蛇的眼睛,一開始是有些泛黃的,在灑了蘇心漓的藥粉後,一點點慢慢浮現出的是橘色,最後變成了和它身上的蛇皮一樣的,彷彿能滴出血來的紅色,但是與此同時,它身上的蛇皮卻褪去了原本妖嬈的顏色,變成了透明色,就只有薄薄的一層,彷彿一戳就能破,因為它身體裡面都是蠱蟲,並且已經停止了蠕動,仿若在休息,就好像所有的蠱蟲都擁堵在了一起,彷彿要撐破那薄薄的一層皮,因為之前的蛇皮是紅色,蘭翊舒滴的血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現在,這蛇皮一旦褪去了紅色,那些蠱蟲也都是偏深色,很少有紅色的,也因此,蘭翊舒的血液就變的惹眼起來,完全可以用肉眼看到,順著那些似被催眠的蠱蟲,一點點往下滑落。
蘇心漓就站在距離那禮缸很近的位置,在明亮的燈下,蘇心漓覺得自己彷彿都可以看到那些蠱蟲的眼睛,過了約莫有半刻鐘的時間,那條蠱蛇和裡面的蠱蟲似乎都不會動了,尤其是那些蠱蟲,因為大殿內是在安靜,聽力極為敏銳的蘭翊舒感覺到那些蠱蟲和蠱蛇的氣息都弱了,他輕輕的撥了撥蘇心漓的手指,蘇心漓回頭看向他,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緊繃著的臉也露出了笑容。
蘇心漓抽出自己被蘭翊舒握住的手,走到文帝和太后跟前,有些歉疚道:“皇上,太后娘娘,蠱蛇陰毒,便是用微臣的法子取出,可能會對壽禮造成損害,如此——”
她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文帝和太后二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笑意,這人參和雪蓮再怎麼珍貴,又怎麼能及的上天子皇家的威嚴還有琉璃的國威,文帝擺了擺手,太后則點了點頭,“聖女只要求你將東西取出,一切你拿主意便是。”
蘇心漓重重道了聲是,扭頭看向已經略有急色的秋慈,輕挑眉梢,微微一笑,她招了招手,很快有幾個侍衛走到她跟前,“準備捕蛇的網,油和火!”
蘇心漓剛下了命令,那些個侍衛還有幾個太監就各自去取東西了,秋慈的面色變的分外難看,看向蘇心漓的眼神除了憤怒戒備,還有驚疑,蠱蟲不但極難培育,而且多數懼火,並非無所不能,無往不利,不然的話,南夏到現在也不會甘心屈居琉璃大金之下,住在那樣常年潮溼的環境中,但是這條蠱蛇內的蠱蟲多為精心栽培,很多並不懼火,但那是在它們清醒戰鬥力高的時候,像現在這種狀況,它們根本就無力反抗,一旦用火,必死無疑。她是存心刁難蘇心漓不假,她也確實有藉著這些蠱蟲除掉蘇心漓的想法,畢竟這是蘇心漓自找的,但是她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果。
“蘇丞相,你這是何意?”
蘇心漓笑著與秋慈憤怒擔憂的目光相對,“如聖女所願啊。”
蘇心漓眨巴著眼睛,那天真無辜的模樣,落在秋慈的眼裡,怎麼看都像是赤裸裸的挑釁,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不是聖女要我將人參和雪蓮從蛇口中取出的嗎?”蘇心漓說著,指了指那雕鏤著複雜又奇怪圖紋的石缸,“這是聖女呈給太后的壽禮,禮物既已送出,聖女難道是想要回去嗎?”
秋慈現在倒是想改口將東西要回來,雖然南夏多珍貴藥材,但是這已有數百年,幾乎成了人形的人參還有那能對人的神經產生影響,繼而讓人產生幻覺的雪蓮還是極為難得的,若是用這幾樣東西可以達成自己的目的,那還好說,算是物超所值,但是現在,秋慈看著蘇心漓那自信篤篤有條不紊的模樣,心裡有些猶豫了,人參和雪蓮雖然難得,不過那蠱蛇,可是她花了八年的時間培養的,之前馴服她還花了兩年,八年來,她每日用人血餵養的蠱蟲餵食,蛇的內臟早就被蠱蟲吞噬,到現在,它體內的蠱蟲幾乎讓它無所不能,只一點,它和它身體內的那些小蟲兒似特別喜歡雪蓮的味道,極容易沉醉,為了克服一點,她一直讓它們與這雪蓮呆在一起。
若是今日,它們真被蘇心漓給毀了,十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秋慈如何能捨得,想到那樣的結果,秋慈都覺得心在隱隱作痛,不過現在這狀況,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是南夏的聖女,現在又有其他諸國的使臣在,她如出爾反爾,必定會為人輕視,而且回到南夏的話,也會被其他人詬病,所以現在根本就是退無可退了。
“當然不是。”
蘇心漓勾唇,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蘇心漓的話剛說完,就有人將捕蛇的網還有火油都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