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神算會,從外地前來樟州的人多不勝數,本地人也就瞅著這幾天時間,把平時做的東西拿出來賣,賣得好的,能賣出一年的家用。
所以今晚的夜市比過年還熱鬧。
如故對湊熱鬧沒有興趣。
止燁把如故的手臂抓住,拽了就往外走,“走,玩玩去,整天老氣橫秋,哪有十幾歲小丫頭的樣子,別人看著,還以為我們把你怎麼了。”
“你以前為什麼不進臨安府?”如故摔開他的手,從小一個人獨立長大,整天打滾在生死邊緣,沒心沒肺地活著的人,還能天真活波?
止燁突然欺身上前,手撐在她耳邊門板上,阻止她的去路。
“想知道?”
“不想知道。”
如故後背貼著門板,冷冰冰地看著近在咫前的英俊面龐。
這個男人就像他養的那頭豹子,野性而危險。
她是被他從太子府帶出來的,可是他不認識她,而她和極品女長得一樣,說明他從來就沒見過極品女。
和極品女自然不會親近。
他不親近極品女,卻突然不時地來接近她,她不能不懷疑他的動機。
“我以前對你沒興趣,可是現在有興趣了?”
如故翻了個白眼,她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止燁對她粘粘糊糊地,是看上了她。
他手指捲住她耳邊的一縷碎髮,指背在她白瓷一樣的臉頰上輕輕撫下,動作輕柔多情。
“我們以前彼此太不瞭解,現在開始瞭解,怎麼樣?”
“你為什麼要進臨安府?”如故直接無視他做出來的風流態。
“自從在揚州見了你,覺得有趣,就跟著來了臨安府,難道是……”他低頭,唇慢慢向她的唇靠近,直到彼此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才停了下來,“一見鍾情?”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如故冷靜地看著他的眼,不避不躲。
如故太過冷靜,止燁反而親不下去了,近距離地四目相對,過了好一會兒,他忽地一笑,仍直視著她的眼,手指撓撓鼻子,“我自己都不信,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靠我們幾個活命,而我只要讓你好好活著,就能得到我想要的,這不就夠了?”他吊兒郎當,但說出的話,卻意味深長。
如故凝視著他的眼,嘴角慢慢揚起,“既然如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離我遠點。”
他說的不錯。
他們與她之間,不過是利益關係,他們以純陽之身為籌碼,交換他們想要的。
對他們而言,重要的是這個身份,至於她是誰,不重要。
而她和極品女一樣,魂魄殘缺,陽氣不足,要靠他們來補充陽氣。
她雖然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但在她沒找到辦法治好自己的寒疾以前,可以靠他們活命,這就夠了。
只是極品女從醒來就在這個用著這個身份,所人都習慣了極品女言行,同樣也認同她的能力。
就比方說這次神算會,他們要的是極品女的能力。
所以她一旦打破了以前的平衡,如果找不到新的平衡點,她就會被遺棄。
這世上想要三生石人,不計其數,這麼多年來,卻沒有一個人可以收集三生石碎片,以她一人之力,尋找三生石如同大海撈針,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
要打三生石,首先要解決生存問題,如果連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其他。
所以現在要做的,是讓真正的如故迴歸,守好本屬於自己的位置,再利用自己擁有的許可權資源,做要做的事。
止燁‘哧’地一聲笑,“小丫頭這款擺得有模有樣。”
小丫頭?
如故豎了眉毛,一把推開他,手指戳上他的胸脯,“別以為你長得高大,就可以當大。我加上一世,就你這屁孩,叫我聲姐都是小的,得叫我聲姑。”
止燁哭笑不得,上一世也能加的?
再說,難道就她有上一世,他就沒有?
“聽說東瀛國大將軍的女兒櫻花也來了樟州,櫻花小姐的美名流傳千里。你不出去玩算了,我可不能錯過欣賞東瀛美人的機會。”
“小心看了晚上發惡夢。”古代的日本女人臉是用白粉刷出來的,大白臉上勾兩個黑眼圈,嘴上一點血紅,冷不丁看見,還以為是撞上了吊死鬼。
“丫頭,就算嫉妒人家,嘴也不用這麼惡毒吧?連殤王都喜歡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