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天下,從來沒有人敢小看錢家,更沒有人敢小看他錢小開。
她居然說他毛沒長齊的黃毛小子!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滾下車去。”
“哎,我說錢小開,姐兒我肯定不想死,但你錢小開是錢家的獨苗,你死了,錢家也就絕了後,我想你錢小開也不會想死,是不?別這麼不盡人情,我不過是想和你談筆買賣。”
“我和你沒有買賣可談。”錢小開鄙視地瞥了她一眼,他這身體,錢家絕後已經不用懷疑,他早死晚死,沒有多大區別,不過是活一天,就為錢家盡一天的職。
“如果你不和我談,會後悔的。”如故笑笑然地退開,手指了指地,打了個口型,“金礦。”
錢小開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如故嘴角的笑濃了三分,他果然知道這下面有金礦,知道還敢買這塊地,其中必有內幕。
“不談算了,三通,我們走。”如故作勢要下車。
“等等。”錢小開猶豫開口。
如故眼裡的笑徹底漾開,立刻轉身,往車裡鑽。
錢小開下意識地伸手抓向她的衣領,想把她從車裡拽出來,但在將要碰到她的瞬間猛地回神,手生生地停下,“誰允許你進去的?”
“不是談買賣嗎?”如故在矮几的一邊坐下,拍拍身邊位置,“來,外頭風大,你身子弱,別受了涼。”
錢小開遲疑了一下,才進了車廂,在離如故最遠的角落坐下。
忠叔鬆了口氣,識趣地坐上車轅,不進車廂打擾他們。
如故不急著開口,饒有興趣地打量四周,這輛馬車簡約乾淨,但稍微留心就會發現,這車裡的每一樣東西,哪怕是角落的一朵雕花都極為的精緻,不是尋常市場能見到的東西,如故看完,得出一個結論,這輛馬車價值不菲。
欣賞完馬車,欣賞錢小開。
今天穿了身銀灰色的織金錦袍,沒有一根雜色的狐毛領子把脖子裹得嚴嚴實實,如細瓷一樣光潔嫩白的臉龐比緊貼在他下顎上的白狐毛還白了兩分,白白嫩嫩,像是能掐得出水來。
上次看見錢小開就覺得這個小正太長得極清秀美好,鮮嫩嫩地白舒舒的如同一根剛剝出來的嫩筍子,現在就著車裡昏暗燭光看他,越發覺得他青嫩可人,就連她這個沒多少色心的人,都想把他按住,吃幹抹淨。
如故一晚上沒喝過水,看著這麼個水嫩小受,不禁口乾舌燥,順手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
錢小開臉色微變,伸手要來搶杯子,蔥尖一樣的手指從繡著金絲的袖子裡伸出,才想起對方是女人,不敢再搶,急急開口,“別動……”但終究晚了一步。
“茶有問題?”如故看了眼剩下半杯的茶水,細品了品,茶味很好,茶水也柔滑,口感很好,而且不像有毒。
“那杯子是我的。”錢小開看著被如故喝過的杯子,臉垮了下來。
“這杯子你喝過?”如故立刻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她不塗胭脂膏,杯子上留不下什麼印跡,隨手扯著衣袖把自己喝過的地方擦了擦,放回錢小開面前,“放心吧,我沒傳染病,實在害怕的話,一會兒燙一燙消消毒。”
錢小開感覺像吃了只蒼蠅一樣噁心,抓起面前茶杯,一揭車簾,把茶杯丟了出去,車外傳來‘啪’地一聲碎裂聲,“有話快說,沒話下車。”他從小有良好的教養,又極小就開始打理錢家的生意,遇上天大的事,都能鎮定自若,泰然處理,但面前這小丫頭,隨便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就能把他氣瘋掉,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
忠叔心疼的眼皮一抽,那可是少爺最喜歡的夜光杯。
如故在二十一世紀被魔鬼教官折磨的時候,沒少走夜路,但有車坐,她才不會去受那罪,下車走路,那是不可能的,再說她真有事找錢小開。
朝小開勾了勾手指,“過來。”
錢小開不但不往前,反而往後縮了縮,緊張地繃緊身體,眼角瞟向門口,如故一有不正常的舉動,就往車外跑。
如故噗嗤一笑,道:“我不碰你。”
錢小開也覺得自己丟臉,尷尬地轉開臉不看她,“有話就說。”
“你想我扯著嗓門,讓全世界的人都聽見啊?”如故嘻嘻一笑,打了個口型,“金礦”。
錢小開皺眉,瞪了如故好一會兒,最終向如故俯身過去,靠近了些。
如故向他的耳朵湊去,錢小開下意識得想要往後躲開,如故一把抓住他的耳邊的髮束,不容他縮開,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