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末苦笑了笑,他不就是想她能在這世上獨立,要獨立就得靠各種方勢力,她和蕭越拉關係,該是好事,他做什麼竟這樣看不開?
小廝在門外輕咳了一聲,“公子,我們是在這裡等,還是怎麼?”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眼見天色又漸漸晚了,如果不趕緊趕路,今晚只能在外夜宿了。
雲末收起紛亂的情愫,恢復平時的從容,“走。”
***
蕭越帶著如故,遠離雲末的馬車,才慢了下來。
如故等蕭越退開屬下,驀地轉身,揪著他的衣領,罵道:“你這小子,盡幹出坑姐兒的事來了。你知道不知道,錢小開就他孃的一個鐵算盤,你要了他的一千金,那一千金就得算到我頭上。你護送贖金救我,我感謝你,但你丫滴明知道我才到這破方,一窮二白,還乘此機會啃姐兒的骨頭來發橫財,你還有沒有良心?”
蕭越握住揪著自己衣領的小手,輕道:“那一千金不是我要的。”
“那是誰?”
“我父皇。”蕭越慢慢鎖緊了眉心。
錢家雖然無權,但錢家錢多過朝廷國庫,哪個帝王不想方設法向錢家要錢,他父皇也不例外,這次錢家開口借人,父皇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要錢的大好機會。
其中道理,如故一想就能明白,但錢小開有錢,卻不是任人宰的凱子,直接把債務嫁接到她的身上。
“你老子坑我,你就幫他坑我。蕭越,你生在帝王之家,果然出息了啊?”如故的聲音冷如秋風,給他把衣領理好,翻身下馬。
她並不介意多背這一千金的債,但蕭越的作法讓她心冷。
蕭越跳下馬,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如故,這是我父皇與錢家的遊戲,我不能公然反對,但這筆錢,七日後,我會送到你手上。”他剛打了一場大仗,得了不少戰利品,等回朝加上父皇的賞賜完全可以把這個缺給她補上。
在殤王軍中的時候,聽說北邊戰亂,由蕭越親自帶兵平亂,蕭越開這口,她就已經猜到蕭越的拆東牆補西牆的心思。
如故摔開他手,“能當皇帝的,果然沒幾個好東西,他利用我被人劫持得知殤王的下落,派人去剿匪,他不給我發資訊費,還落石下井,坑我一把。蕭越,你以為東拼西湊把這錢還給我,就算完事,是吧?可惜,他是你老子,不是我老子,我沒義務跟著你受這窩囊氣,吃這啞巴虧。那些錢,當是給你老子買內褲。以後你們和錢家的事,別扯上我。”
“我如果不是抓住殤王,幫你出這口惡氣,我也不會答應他。”他這次回京,兵權被父皇扣住,如果他不管錢家要這筆錢,父皇不會讓他帶兵出來。
“結果呢?”
“結果人去樓空,一個人影也沒見到。”
和雲末說的一樣,如故鬆了口氣。
“殤王真的曾停留豐城,曾親自攻打婉城?”
“我被蒙著眼,關在小黑屋裡,什麼也不知道。”
“真的?”蕭越審視著如故的眼。
“你綁個敵軍人質,能讓他睜著眼到處溜達不?”
“當然不能。”
“我是人質。”
“我不信。”
“不信拉倒。”
如故見雲末的馬車緩緩而來,丟下蕭越走向雲末的馬車。
蕭越是太子,在人前,他不方便和蕭越走得太近。
“如故,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掙錢啊。”
“我說了,七日後把那一千金給你。”
“你叫你老子,把吃掉的一千金還我,我就要,至於你東拼西湊的窩囊錢,還是算了。”如故聽說,蕭越那些年在外征戰,遇上朝廷剋扣軍餉的時候,都是蕭越自己貼補上,所以他雖然是太子,卻並不富裕。
“喂,你別看不起人。”
“如果你有錢,先借我一億六千五百金,週轉週轉。”
“……”
如故衝他做了個鬼臉。
蕭越好笑又好氣,“殤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你跟他鬥了這麼多年,難道你不比我清楚?”
蕭越咬牙,還是這麼彆扭的性子。
“我不知他做這些是為了私心,還是真為了百姓。”
“你對他做的那些事,怎麼看?”如故不答反問。
“站在某種角度來說,我認同他,甚至……欣賞他……但這話,恐怕只敢在你的面前說一說。”
如故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