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止燁迷惑地向雲末看去。
雲末回看過來,黑不見底的眸子裡是止燁熟悉的淡然,也是他熟悉的決絕。
“你知道她是誰?”止燁問。
雲末沉默。
“她是誰?”止燁眉頭擰得緊緊的。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止燁審視了雲末臉上神情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那為什麼認為她會是一個機會?”雲末不肯說的事,絕對問不出來,這個‘止燁’的身份,他可以想辦法從別處打聽。
“感覺。”雲末平靜道:“這些年,沒有人能戴得上三生鐲,包括以前的止燁,但她戴上了。或許能借三生鐲之力,收齊三生石。”
小孤重看向窗外,眸子半眯,她到底是什麼人?
“三生鐲裡到底有什麼?”
雲末搖了遙頭,“或許只有她能知道。”
“長清真的不肯透露半點?”
雲末“嗯”了一聲,“不過長清這次肯拿出三生石,一定有他的道理。”
止燁重新看向小院裡的如故,沉默下去。
如故吃掉了整隻山雞,滿足得伸了個懶腰,又進屋喝了兩杯茶,才離開書房。
閒逛到藥房找了兩根人參餵了肉丸子。
重新回到書房,已經是午後,雲末仍然不在,桌上又多了幾道算數題。
這幾道題,比之前做的又難了許多。
如故望著面前厚厚的幾摞書,都不知道該找哪一本做參考。
咬著筆桿犯愁。
聞著書冊上的油墨香,想到臨安府裡有一個書庫,或許可以去那裡逛逛,看有沒有合適的書可以解決手上的題目。
如故曾經讓金順兒打聽過以前極品女的生活習慣,其中一點就是極品女不愛看書,不愛學習,所以極品女也從來不會去書庫這種地方。
如故把小雪猴塞進荷包,向書庫而去。
推開足有兩人高的木門,一股紙墨的味道迎面而來。
如故半眯了眼,深吸了口氣,真是愛死這股紙張混和著油墨的味道。
小時候,最開心的日子就是每天晚上可以聽小郎講故事。
而小郎給她講的故事,大多數是從書上看來的。
他們沒錢買書,小郎看的書全靠一個叫長清的道長送來給他。
每次長清送來新書,都會有這股濃濃的書香味。
聞到這股書香味,就意味著,又有新故事可以聽了。
所以她從小對這股味道獨有情鍾。
書庫裡的書,多得超瞭如故的想象,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書架,整整齊齊地排滿了各式書籍,簡於不輸於二十一世紀時所見的最大的圖書館。
如故開始頭痛,要在這麼多書籍裡找想要的書,比大海撈針強不了多少。
正在犯愁,突然看見一座書櫃後轉出一個人來。
長得清清秀秀,文文靜靜,頭髮整整齊齊地束在頭頂,身上穿了件洗得有些褪色,卻很乾淨的淺灰袍子,渾身上下,透著股讓人一看就很舒服的書卷之氣。
他手上抱著一擱書,看樣子正在整理這裡的書籍。
如故看清那人的模樣,‘咦’了一聲,“四兒。”
那人看見有女子進來,微微一怔後,就想退開,但又覺得不妥當,只好側身站在原處,聽見對方叫出他的名字,怔了一下,抬頭看去,驚訝兔子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你在這裡做事?”
“是。”
“你在這裡多久了?”
四兒扳著手指算了下,“差不多六年。”
“你在這裡六年,沒見過我?”
“沒見過。”
“怎麼可能?”極品女和他一個府裡住了六年,沒見過面?
“我平時不太出書庫,即便出去,也是避著人的,所以沒見過姑娘也是正常。可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臨安府不是誰都可以進的,他想不明白這個自稱是出家人的兇兇小白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我是臨安。”
四兒‘啊’了一聲,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他前一次看見如故的時候,還奇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魂魄殘缺,元氣不足,踏在生死線上的死活人,既然是她,那就不奇怪了。
“你出去,為什麼避著人?”他在這裡做事,不常出去可以理解,但出去還要避著人就讓人不解了。
“他們覺得我太與眾不同,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