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瓶,“閣老有沒有酒?”
她被他擒著逃了這半天,聞到他身上有些酒味,想來身上是攜了酒的。
停下的這一會兒功夫,身後追兵的腳步聲又近了一些。
閣老不再懷疑她的話,伸手到腰間,解了一個酒囊下來。
芙蓉在接酒的瞬間,突然手一拂,一股白煙從指間化開。
閣老驚了一下,揮動斗篷拍散白煙,身體同時後退。
芙蓉乘機脫離了,向反方向急躍開去,“閣老的救命之恩,芙蓉日後定會加倍奉還。”
閣老又驚又怒,伸手向她抓來。
突然一隻手打橫伸來,硬生生地把閣老的手截下。
閣老看清面前突然出現的墨黑鬼面,微微一驚,“殤王。”
“原來是鬼殿的人。”殤王一招把閣老迫開。
“是你……”芙蓉沒想到關鍵時候,竟是殤王救她,眼底一熱,淚差點流了出來。
閣老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裡的不安,“你果然在石海村。”
“三年才有一次的熱鬧,我怎麼能不來看看。”殤王的語調雲淡輕風。
“你剛才不救她,為什麼現在又要救?”
閣老剛才藏在樑上,就隱約感覺身邊有人。
但他試探了好幾次,都沒能發現對方,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看到殤王的瞬間,知道剛才不是錯覺。
殤王在他身邊,他不能發現。
而殤王卻神不知鬼不覺得跟到了這裡。
誰強誰弱,已經比較出來了。
他不是殤王的對手。
不是對手,就不能盲目出手送死。
“她,你可以殺,但不能利用。”暗門的規矩,除了忠貞於自己的主子,絕不能被他人所用。
芙蓉僵住,他不是來救她的。
“老夫並沒有打算把芙蓉姑娘收在麾下,只是想請芙蓉姑娘幫點小忙。”
“也不可以。”
閣老臉色微微一變,傳說殤王霸道,竟霸道成這樣。
“既然這樣,老夫冒犯,今天有追兵騷擾,改日老夫請自去向殤王賠罪。”
“來了,還想走?”
“你什麼意思?”
閣老的話剛出口,突然見對方的手掌從斗篷裡伸出,向他的臉拍來,快地無法躲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心裡一冷,以為自己必死。
肩膀上猛地一痛。
他看見殤王手裡拿著個面具,面具上帶著血跡。
臉上被風吹得一陣一陣的涼。
他這才發現,自己臉上的面具被他揭去,他直接用這面具敲碎了他的肩骨。
稍微動一下,就能感覺到碎骨刺穿皮肉。
這骨頭已經碎得不能再接,只一招,他的手臂就被殤王廢去。
殤王比傳說中更加恐怖。
他痛得眼前發黑,冷汗不住從額頭滾下,被風一吹,冷得刺骨。
殤王抓著面具的手,突然一用力,那面具頓時四分五裂,成了碎渣,“今天我不殺你,不過你得帶個話回鬼殿。”
“什麼話?”閣老忍著痛。
“以後如果再假扮我的模樣在外頭走動,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殺無赦。”
閣老不認為殤王的地宮有能力和鬼殿對抗,但他的命現在捏在對方手中,不敢表示出半點不屑。
“老夫一定把話帶到。”
“滾。”殤王拍去手上殘渣,手一揚,凌空把閣老拂了出去,遠遠跌在地上。
閣老蹣跚爬起,抱著胳膊逃走。
芙蓉膝蓋一彎,跪在地上,“殤王,寶珠……”
殤王抬手,阻止她說下去,“你自己滾回怡春苑。”
芙蓉不回去,他就此被抹上盜取寶珠的汙名。
他固然不在意世人怎麼看他,但如故……
殤王輕抿了唇。
繼而苦笑了一下。
他是不該在意任何人的,包括她。
但他卻因為她,不知不覺得偏離了自己原本的軌道。
漫吸了口氣。
如故,不要再給我找麻煩。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芙蓉的臉剎時間慘白無色。
盜取寶珠,是死罪。
他是讓她回去送死啊。
芙蓉大眼裡慢慢凝上了淚。
“那人不過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