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成以前的臨安,她絕不會說這話,由著如故去找越皇。
越皇不會退婚,只會把她披頭蓋臉的罵一頓,然後婚事照舊,只不過以後再不會看重她。
三順的姐姐以前跟著臨安,臨安做的每一件荒唐事,姐姐都會告訴她,在她看來,留在如故身邊,只是皇命,只求能太太平平地過日子,到了可以離開的時候,就離開如故這塊廢物點心,沒有更多的奢望。
但她跟了如故這些日子,覺得和姐姐口中的臨安完全不同,就連雲公子對她和以前不同了。
三順心裡開始升起希望,希望如故能完成皇上的宿願,所以才大著膽子說出這些話,希望能點醒如故,讓她明白皇家的宿命。
三順說的不錯,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全是母親給的,如果母親倒了,她也就一無所有,會被所有人踩在腳下。
她現在沒有強大到可以想怎麼就怎麼,有些事,也就不能不忍一忍。
好在無顏還有近兩年的孝期,一年多時間,萬事皆有可能。
她府上已經有好幾個和她關係惡劣的侍郎,再多一個未婚夫的名份,也沒太大的區別。
又何必任一時之性,把母親逼上獨木橋?
她要強大,要能和殤王對抗,還得靠各方勢力。
“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如故把三順拉了起來,“在屋裡呆久了,我也有些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三順鬆了口氣,“對了,聽說今天下午有什麼斬魔大會,訊息一傳開,從四面八方湧了好多人來,郡主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散散心?”
“什麼斬魔大會?”如故心想,恐怕又是哪個想出名的,弄出來的血腥暴力的玩意。
“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婢也不清楚,只聽說國師捉到了一個人,可能是魔族的人。國師說有辦法逼他現出魔形,然後在當眾剮殺,為民除害。”
魔族?
如故想起殤王說過的魔君的故事,“魔族的人禍害百姓?”
“這倒沒有聽說,只聽說當年國師捉到了一個靈獸,但因為魔君插手,被那靈獸跑了,再後來就沒聽說過有魔族的人出現。”
如故嘴角浮上一抹嘲諷冷笑,什麼為民除害,不過是國師的個人私慾。
“既然再沒有魔族的人出現,怎麼會突然有這斬魔大會。”
三順往門外看了看,不見有人,才湊到如故耳邊小聲道:“聽說這些年國師一直在找魔君的後人,但一直沒有結果,奴婢想啊,估計是國師找了這麼多年,找得不耐煩了,用這種辦法來引誘魔君的後人現身。”
“這麼說國師也來了?”
“是來了,剛才奴婢還聽說國師過來拜見過皇上。”
“難道說這斬魔大會跟我娘也有關係?”
“哪能。”三順嘴角鄙視地抽了一下,“皇上和國師水火不融,只不過國師雖然受太上皇的重用,皇上也是君,而他是臣,他來了,總得來給皇上磕頭的。”
“那我娘知道不知道國師弄出來的這個斬魔大會?”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皇上不會為這些小事與國師衝突,自然不會理睬。郡主要看熱鬧的話,也看看就好,千萬別管閒事。”
如故看著三順似笑非笑,如果三順不想她管閒事,完全可以不告訴她斬魔大會的事,但她說了,就是想她去,可是讓她去,卻又叫她不要管閒事,那麼自然有她的目的。
三順被如故看穿心思,臉上微微一紅,道:“奴婢是想郡主借這機會去看一看國師的模樣。其實郡主以前是見過國師的,但郡主突然間誰也不認得了,別人倒是無所謂,不會與郡主計較,但國師這個人肚子裡的壞水太多,說不定拿這說事,在太上皇面前說些什麼,郡主也就少不了的麻煩。”
“斬魔大會什麼時候開始?”如故也確實想看一看能騙得太上皇團團轉,甚至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的國師,以後做什麼事的時候,能提防著點這個人。
“還有一個時辰,郡主出去逛逛也就差不多了。”
如故點頭,尋思著寒香一個人也悶得慌,讓三順去喚了寒香,另外只帶了一二三四出了移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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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宮僻靜的一個小院裡。
小廝恭恭敬敬地站在正在練字的雲末面前,“郡主和寒香姑娘帶著幾個丫頭出府去了。”
雲末點頭,“她午膳吃了多少?”
小廝道:“三順姑娘說那些飯菜,郡主一口沒吃,就放下了筷子。”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