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島上沒有水也沒有食物,那些人很快就會死光。
阿萊姆眼裡只認錢,對於幾千名同伴的死毫不在乎。
但海盜團內其他人都有很強烈的負罪感,他們殺商人跟海軍時能做到眼都不眨,可是殺朝夕相處的同伴則是另外一種感覺。
這些天來,阿萊姆一直在想辦法穩定人心,他用的最多的方法就是給大家描繪未來的美好生活。
“想想看,”阿萊姆探出肥胖的手,摟住了銀鉤的肩膀,用極富誘惑力的口氣說,“我們終於跟戰火紛飛的日子告別了,不用再提心吊膽了,也不用再冒險搶錢了。我們可以到東方去,也可以前往新大陸,我們把船賣掉,到達那些內陸城市去生活。我們可以忘掉一切,每天沉浸在酒色之中,不用去考慮任何事。我們這些年搶下的錢,足夠我們揮霍一輩子,不,就算死後,剩下的錢也足夠修一座富麗堂皇的墳墓。相信我,兄弟,趕緊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好日子在衝我們招手呢。”
“染上了兄弟之血的錢幣,我們能花得那麼安心麼?”銀鉤顫聲問道。他左手安裝的是義肢,上面帶著一根彎鉤,所以才會有這個稱號。
“兄弟,人生就是一場公平的加減法,有付出才有回報。我們付出了,所以才能得到那些金燦燦的錢,沒有什麼好愧疚的。”阿萊姆把頭伸到銀鉤的耳邊,他的頭足以裝下銀鉤兩個頭,“想想看我們是什麼人,被困在孤島上的又是什麼人,別用衛道士的道德標準衡量自己,要把惡魔當成楷模。”
“就算我們是海盜,”銀鉤還是拐不開這個彎,“在《海盜法典》上也有這樣的記載,身為海盜,背叛兄弟者將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這個詞刺中了阿萊姆的禁臠,他的微笑變得無比冰冷,拔出了手槍,抵在了銀鉤的下巴上:“混賬東西,你在詛咒誰不得好死?別忘了,當初你也答應了那次的事兒。”
“我沒有忘記自己是個同謀,我當時被錢迷昏了頭,大腦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你。但是現在我後悔了,如果能夠從頭再來,我一定不會那樣做。”銀鉤流下了兩行熱淚,“我現在十分渴望能把搶來的錢分給那些死去的兄弟,可是這已經辦不到了。”
“你也知道時光無法倒流,也沒有什麼後悔藥可以買!”阿萊姆揪住銀鉤的雙肩,猙獰地說,“我們已經做出了那些事,無法回頭了。如果你感覺過意不去,我可以用子彈送你一程,省得你問心有愧。不過我不會陪著你去死的,我會生活得很好,就在你沉在海底餵魚的時候,我會趴在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美女身上拱來拱去,手裡還握著世上最好的美酒!是死掉還是活著享樂,這兩個選項難道你還不會選嗎?回答我!”
銀鉤看出了老大眼中的殺機,他嚥了咽口水,低頭嘆氣道:“我會選擇活下去,等我上岸後,會去買一本《聖言錄》,每天向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懺悔。”
阿萊姆緩和了少許,鬆開了手:“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為這件事情懺悔有多麼的愚蠢,到了那時候,你會變得跟我一樣看得開。”
銀鉤沉著臉搖了搖頭,心裡暗說:“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能看得開,那還叫人麼?”
“好了,打起精神來,快變成原來那個愛說愛笑的銀鉤。現在這艘船上的氣氛讓我很不舒服,我要你帶頭改變這種氣氛。”阿萊姆拍了拍銀鉤的肩膀,後者的表情卻依然沉鬱。
“團長!在十一點方向發現了一艘海盜船,船上飄揚著惡龍海盜團的旗幟!”瞭望手忽然扯著嗓子報告道。
阿萊姆微微變色,吶吶道:“惡龍海盜團?”
銀鉤抬起了頭說:“我記得你跟這個海盜團有舊仇。”
“是的,我跟他有一點舊仇。能讓我記恨的人不多,但唐克絕對算得上一個。他殺了我的朋友哈羅德以及我的同窗羅伯茨,我有足夠的理由將他活剝了。”阿萊姆陰鷙地說。他也不是打出生起就這樣冷血無情,在他年輕的時候,跟哈羅德以及羅伯茨的關係非常好,有著深厚的感情,這兩名摯友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
“可是我們已經決定隱退了,沒必要再招惹麻煩。”銀鉤察覺不妙。
“怕什麼,他們只有一艘船而已。就當是隱退前最後一次的盛宴好了,讓我們把這艘船搶下來。”阿萊姆的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要用這艘船上的人來洩憤。有這艘隆隆號,搶下一艘普通船簡直易如反掌,沒什麼好擔心的。
'第二卷魔船之心第411話硬骨頭'
海面上飄著碎木與屍體,紅色的鮮血也撒得到處都是,海底隱約有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