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穿衣吃飯沒有什麼追求。但他現在這身裝束，分明是刻意挑選，精心打扮後的結果。人靠衣裝，再加上李春自身的氣質，獨特的蘊味，讓陳春梅看得神情一呆，微微有點暈眩，目光也變痴了幾分。
“小梅，我知道你平時討厭我穿得邋遢，所以這次來見你，就穿得整齊了一些。”李春笑道。
“很好看，記住你欠我很多。”陳春梅的失神也就一兩秒的時間，很快就回過神來。她沒有拐彎抹角，說話直奔主題，態度嚴肅的樣子。
李春看見陳春梅的表情，急忙立正向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謝謝了。”
陳春梅也以軍禮相還，兩人面對面地站著，彼此舉手敬禮，四目相對地望著。李春是求人家，自然不能先放下敬禮的手，而陳春梅也沒有撤下軍禮的意思，兩人就這麼默默無聲地看著。
陳春梅到底是女子，相持一分鐘後，終於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小春，以後你就不要敬軍禮了，怎麼看也不像那家子人。”
李春也笑著放下手來，“小梅，我知道你為黑松城作出的犧牲，我保證以後賠你一個更大的流水城。”
“知道就好。”陳春梅臉上也恢復了笑意，“走吧，去見我爺爺，還有研究所的幾位老人，轉移行動要趕快。”
李春點點頭，跟在陳春梅身後離開了房間。
……
陳春梅只有一座流水城，撤退搬遷容易，放棄的決心也比較果斷。但孔翔卻恰恰相反，他統轄的區域覆蓋大江南北，需要防守的重點城池，也有十幾個之多。現在要他作出取捨決斷，簡直如要殺他一般。
“叫你們平時準備，你們準備了什麼？事到臨頭竟然想不出一個辦法來！”孔翔坐在辦公室大發雷霆，四周眾參謀只能垂首而立，聽著他的訓示。
一名守衛走進屋來，幾步到了孔翔身邊，低聲向他稟報。孔翔神色一怔，正欲下令，門口出現一名耄耋老人。他身形佝僂，腰不能直，杵著柺杖，又一名軍醫模樣的女子攙扶著，走了進來。
“爺爺，你怎麼來了？”孔翔看見孔老爺子，急忙站了起來。他揮揮手，讓房間裡的人都全部退下。
“翔子，爺爺有話對你說。”
孔老爺子神智精神尚佳，思維也還正常，但容貌已經無復當年的矍鑠，顯出壽元即將耗盡的死態，如果不是身體的異能在支撐，估計早就名歸黃泉了。
“爺爺，您請坐。”孔翔親手搬過來一張椅子，說道。
孔老爺子一擺手，並不坐下，而是走到沙盤地形前，看了起來，“翔子，你真的不錯，這些插著小旗的地方，都是我們孔家的了。”
“你先出去，我有事情和家人講。”孔老爺子對女軍醫說道。
女軍醫猶豫起來，她看了看孔翔，孔翔頷首，她才小心翼翼地放開孔老爺子，轉身離開了房間。
“爺爺，你想給我說些什麼？”孔翔看見女軍醫關上房門，走過去攙扶著孔老爺子，低聲問道。
“翔子，這些、這些……，還有那些，統統地不要了！你帶著咱們的精銳戰鬥力，全部的精銳，到黑松城去，到向城葉飛那兒去！”孔老爺子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沙盤上一個個精緻小巧的模型城池，說道。
“啊！？爺爺，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麻煩再說一遍？”孔翔心中萬分驚訝。
在以往歲月的鏖戰中，自己每佔領一處地盤，沙盤便擴大一圈。孔老爺子看著逐漸擴大的沙盤，歡喜的樣子比孔翔自己還要高興。但現在居然讓自己都放棄了？十幾年的心血，都放棄了？
“不要了，這些都沒有什麼意思，帶上你的精銳去該你戰鬥的戰場！城池交給留下的部隊防守，是死是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翔子，你是明白的，屍界的用意，你懂，越是對方不想要的，咱們就越是要這麼做。”孔老爺子堅定地說道。
老爺子渾濁的眼神閃過一道精光，思緒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在回憶的盡頭，寒風凜冽，金戈鐵馬依舊。
“這是決戰！輸了，什麼也沒有，贏了，不但所有的都會回來，更多的也會得到。翔子，決戰啊，要用全力去拼的！”
孔老爺子眼神掃視房間，從牆上的地圖，地上的紙屑，桌上菸灰缸的菸蒂，最後落在孔翔的身上。他一把抓住孔翔的胳膊，使勁地捏住，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枯瘦如鷹爪的手上。
“那好，爺爺你先坐，我去佈置指揮，重要的人員還是要轉移到安全地方。”孔翔看見孔老爺子激動起來，急忙將他攙扶到椅子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