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還是毫無進展,這麼下去可不行。”摩羅沃根收回了視線,看著影魔,聲音依舊淡淡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們也沒辦法啊。這麼久了,那傢伙一直縮在城堡裡不出來,城堡防衛又森嚴,連放毒都沒用,我們只是影魔,又不是大惡魔王,有什麼辦法?”影魔攤開手為自己解釋著。
影魔的實力在惡魔中算中等,他們最大的本事是霧化,全身化作淡淡的黑色煙霧,能無聲無息地穿過縫隙,這讓他們成為惡魔第一刺客種族。
但對方有光輝之主的牧師,正好是他們的為數不多的剋星之一。這些牧師防禦地滴水不漏,整座橋到處都是聖力符文,實在沒法子突破進去啊。
“我知道了。”摩羅沃根點了點頭,從站立的一塊山石上一躍而下:“這個伯爵武力卓絕又心細如髮,你們的確不是對手。陰謀詭計對他已經無用,只有正面擊殺了。”
聽見這話,這影魔蹦跳跟到摩羅沃根身後,尖聲道:“嘿,摩羅沃根,你這是瘋了還是怎麼的,竟然要正面擊殺。他可是銀色十字軍的統帥,手下有無數精銳戰士,誰會和你單人決鬥,你這是傻了吧?”
摩羅沃根加快腳步下山:“他會的。”
“你可別去送死。你要是死了,任務就失敗了,陛下還是會將蠢貨頭冠帶你頭上,嘿嘿……呃~。”
他的話沒說話,一柄劍已經貫穿了他的心口,劍上月光一閃,力量爆發,這影魔身體直接就炸成了血塊,黑色的血液淋到地面上,哧哧作響,被滴到的青草立刻就枯萎了。
‘噌’摩羅沃根收劍回鞘,臉上表情依舊淡淡的,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他繼續朝大橋堡壘走去。
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影魔,他一出現就尖叫道:“啊,你竟然殺了提裡安,為什麼!”
“因為你們太吵了。”摩羅沃根又出一劍,將這隻尖叫的小東西也殺了:“而我想安靜一會兒。”
之後的路上,總共五個影魔,一隊刺殺小隊,被他殺了三隻,剩下一隻看情況不對,再不敢糾纏,悄悄跑回達維克要塞,準備向巴克雷打小報告。
摩羅沃根也沒去追,他也不在乎,這次行動如果成功,巴克雷不會因為這點事責罰他,如果失敗……嘿嘿,他這殘破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了,誰會在乎身後的事呢。
他大步往前,一直走到大橋前面。
橋頭守衛的衛兵頓了下手裡的鐵槍,冷聲道:“止步,老傢伙,把你的斗篷摘下來。”
他看著傢伙就感覺不對勁。
摩羅沃根照辦,伸出乾枯的手,緩緩將斗篷拉下腦袋,露出了一頭稀疏乾枯的頭髮,然後他抬頭,一雙眼眸流動著凝聚如水的黑光,眼角末端有黑氣不斷散溢。
“亡靈!”這衛兵大吼一聲,手中鐵槍就要前刺。
摩羅沃根抬起一腳,將這衛兵踢飛,又伸手將另一個衛兵刺過來的鐵槍徒手摺斷,他沒要這兩人的命,這只是兩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我是摩羅沃根,去,喊你們的元帥出來,我有話要和他說!”他就站在了橋頭,沒有繼續前進。
一聽到這個名字,兩個守衛立刻爬起身,使盡全力朝橋上點的堡壘奔去,一路跑,一路高喊:“血腥狂魔來了!血腥狂魔來了!”
血腥狂魔,人族給摩羅沃根起的新外號,摩羅沃根聽見了,臉皮抽了抽。曾幾何時,他是多麼的榮耀,圓月劍聖,大陸絕頂強者,現在卻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連他自己都厭惡自己。
不一會兒,堡壘就出現了一些騷亂,但這騷亂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就停了下來,隨後有馬蹄聲從橋面上傳來,一個身穿深青色精緻武士皮袍的年輕人出現在堡壘巨大的鐵門門口。
在他身後,跟著許多精銳的戰士,每一個都十分年輕,每一個都朝氣蓬勃,那勃發的生機,就像太陽一樣地耀眼,刺得摩羅沃根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不過,其他人還入不了摩羅沃根的眼,他一直盯著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
深青色皮袍,沒有穿著戰鎧;腰間懸掛著一柄單手劍,沒有攜帶盾牌;他的頭髮剔的很短,鬍鬚也只是少少留了一些,眼睛微微眯著,其中流動著晶瑩剔透的光輝,很清澈,但又顯著一種莫可名狀地深沉,就像大海一樣。
他知道,這就是楓葉伯爵,連續兩次擊敗他的青年強者。
但那兩次,對方或多或少地有外力輔助,佔據著有力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