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盡力堆出一臉的微笑來,道:“叫你們岳父岳母啊!”
黃靈靈在一旁插口道:“哎呀,爹!你當人家是咱們府中的僕人麼。告訴你罷,他是我……是我找來的丈夫。”
黃父知道女兒素來最喜蠻攪胡鬧,臉色一沉,道:“胡鬧,真是胡鬧!你一個女孩兒家,居然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黃靈靈抗聲道:“誰胡鬧了?他就是我丈夫嘛!我們已經……已經有那種事了……”
“啊!”黃靈靈的父母齊齊驚撥出聲,顫聲道:“你說的是……是真的?”
黃靈靈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道:“自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們問他啊。”說著指了指衛風。
衛風大是尷尬,低頭瞟了她一眼,暗罵:“渾蛋個小娘皮的,怎麼一點也不知道羞恥?本少爺都覺得這事丟人,你竟然就說了出來。嘿!你是比本少爺有種!你的臉皮是比本少爺的厚!”
黃靈靈的父母察言觀色之下,已知女兒說的不假,面面相覷之下,不由搖頭嘆氣。
黃夫人面帶急色,道:“這可怎麼辦?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縣太爺那邊該怎麼回話?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可不能把咱們的女兒嫁給縣太爺的兒子……聽人說他不是個好人……”
“唉!”黃父長聲嘆道:“我也不捨得把咱們女兒嫁給他?只是……縣太爺是這平陽的父母官,能一手遮天;他們的兒子趙武又是個橫行霸道的惡徒,還懂得些武藝。怕只怕他們以後會尋藉口跟咱們過不會!唉,難啊!難啊!”
瞪了黃靈靈一眼,又道:“這事也怪你!你不守在閨房裡學些女工刺繡什麼的,整日裡在街上東溜西逛……結果被縣太爺的兒子看到了。他剛才差人來說媒,還說要明日送來聘禮壓金,看樣子是非要跟咱們結親不可了!”
黃靈靈柳眉倒豎,氣鼓鼓地道:“縣太爺的兒子又怎麼了?別人怕他,我可不怕!瘋子,咱們走,這就找那趙武論理去!”
“你叫誰瘋子?”衛風正色道:“本少……咳咳,我名字叫衛風,不叫瘋子,我知道麼?”
黃靈靈道:“知道啦!衛風對不對?你跟不跟我一起去縣衙?”
衛風大聲道:“去!怎麼不去?我一聽岳父岳母大人說那姓趙的怎麼怎麼的壞法,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媽的,就是你不去,我也要去的!我一定要狠狠教訓教訓那姓趙的,替岳父岳母大人出口鳥氣!”
黃靈靈的父母眼見他兩人不知天高地厚,竟要相攜去縣衙尋事,不由嚇了一跳,正欲勸阻時,黃靈靈已拉著衛風跑出了大門,徑直奔向縣衙方向。
黃父驚得冷汗直冒,慌忙追出門來,卻早不見了兩人的身影,急得跺腳連連,道:“要糟!要糟!怎麼能去惹縣太爺?怎麼能惹縣太爺?老天爺保佑啊!保佑啊”
*****
平陽縣的縣令名叫趙富龍,是二年前花了五萬兩銀子捐來的官兒。
趙富龍在任其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暴斂錢財,他審過的案子當中,十有八九是些冤案錯案。他兒子趙武依權仗勢,在平陽縣城內橫行霸道,無惡不作。父子兩人一昏一惡,百姓們自是怨聲載道,苦不堪言。但趙富龍為人極是圓滑,捨得花錢巴結上司,討得上司的歡心,因此他這個縣令之位至今仍是坐得穩穩固固。
平陽縣衙位於縣城的中心地帶,平素里人來人往,極是熱鬧。當黃靈靈與衛風趕到縣衙大門前時,那裡已經被眾多的百姓圍得水洩不通。
兩人均是少年心性,見了這等場面,登時好奇心起,渾然忘了此來的目的。
黃靈靈身材嬌小,看不到縣衙內的情形,在人群外又蹦又跳,急道:“裡面是什麼事啊?哎呀呀,什麼都看不到!急死我啦!急死我啦!”
她本想撥開人群,擠到前面去看,但眾百姓一個個摩肩接踵,胸背相貼,捱得緊緊的,哪裡能擠得進去?
衛風見她急得滿面通紅,額頭上滲出汗來,道:“瞧你個猴急的樣子!算啦算啦,還是我幫你一把!”說著雙臂探出,掐住她的小蠻腰,將她高高舉起。
黃靈靈向裡看了幾眼,搖頭道:“不行啊!我還是看不太清楚。小風,你的力氣大,幫我將人擠開了,咱們到裡面去看!”
衛風放下了她,眼珠兒轉了轉,登時有了主意,嘻嘻笑道:“有本少爺在,還用得了擠麼?你跟在我後面,瞧我的!”
黃靈靈大不以為然,說道:“不擠進去,難道還能飛進去?”
衛風嘿嘿一笑,將衣領向上提了提,遮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