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點點呢?誰叫本少爺比你更加的風流難擋呢?誰叫本少爺比你更加的雞立鶴群呢?鳳兒姑娘不看中我她就是個大瞎子!”
那中年文士哪能知道他的心思?聽他將一些詞句用的顛三倒四,卻也並不在意,說道:“小兄弟,但願如你所說了。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若能與鳳兒姑娘同床一宵,共效于飛之樂,便叫我立時死了,也是甘心情願的!”對衛風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我今晚果真得償夙願的話,明天一定會請你好好吃喝一場!”
衛風哈哈一笑,說道:“好極!好極!”心中卻道:“得償夙願恐怕是我,我看還是明天我請你好了。”
忽然人群一陣騷動。只聽那中年文士大聲道:“鳳兒姑娘要出來了!”
衛風隨著眾人的目光向上瞧去,只見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緩緩下樓,穿著件蘋果綠色的紗裙,臉上脂粉微施,一雙杏目明如秋月,澈如秋水。
“哎喲,是鳳兒姑娘!”“鳳兒姑娘,你可出來啦!”你等得我好心急!”“小美人兒,想死你了。”……眾人今晚都是衝著鳳兒姑娘來的,見她一露面,便紛紛大叫大嚷起來,恨不能立時衝上樓去,抱著她姑娘好好溫存銷魂一番。
鳳兒腳步盈盈,走到二樓的樓梯口處,緩緩坐到早已準備好的一張古琴之前。她秀目流波,衝著樓下眾人微微一笑。
衛風站在最眼面,只見她面板細緻光滑,晶瑩如玉,宛若是冰水做成的一般,又見她那一笑嫵媚嬌豔,彷彿就是對著自己而笑,腦中登時“嗡”的一聲,心中大叫:“乖乖,美啊……太美啦!救命啊!我要死啦……”
他身旁的中年文士也瞧得入了迷,心想:“昔年宋 玉《登徒子好色賦》中有云:‘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嗯,這些話對鳳兒姑娘來說,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正自失魂落魄間,忽覺手背上一涼,側頭看時,卻見衛風雙眼發直,嘴巴半張著,嘴角處不時有口水垂下,滴到自己的手背上。
他皺了皺眉頭,用衣袖將那液體抹拭淨了,碰了碰衛風,喚道:“小兄弟!小兄弟!”
衛風猛然一驚,回過神來,問道:“怎麼啦大哥?”
中年文士指了指他嘴角處一道搖搖欲墜的口水,道:“兄弟,你這東西滴到我手上了……”
衛風“啊”了一聲,抹了抹嘴,笑道:“哎喲喲,這可對不住了。兄弟我剛才喝了酒……喝的太多啦,肚子裡裝不下,順著噪子眼兒溢位來了……”
那中年文士雖覺此言大為不通,但其時美人在側,悅目賞心,卻也並不以為意,說道:“鳳兒姑娘今日好美!”
衛風連連點頭贊同,道:“是啊是啊,美……我從沒見過比她還美的……真他奶奶個美啊……”
那中年文士聽他言語粗俗,不覺又是一皺眉頭,索性對他不再理會,只是凝目去看樓上的鳳兒姑娘。
鳳兒姑娘伸出春蔥玉指來,在琴絃上輕輕撥弄了兩下,輕啟朱唇,緩緩道:“今晚各位貴客光臨,實在令鳳兒倍感榮幸。請貴客們先行坐到椅中,待鳳兒先彈唱一曲……”
她語未剛落,便聽得“忽忽啦啦”的一陣桌凳碰擊的響聲,眾人各自胡亂搶了個位子坐下。衛風與那中年文士動作慢了,竟沒能搶到,當下相視苦笑,只得依舊站著。
鳳兒姑娘目光微斜,衝他兩人抿嘴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渦來。衛風與那中所文士如飲醇酒,心中樂極。
只聽鳳兒姑娘撫琴唱道:
“昨夜佳期初共,鬢雲低,翠翹金鳳。尊前和笑不成歌,意偷傳,眼波微送。草草不容成楚夢,漸寒深翠簾霜重。相看送到斷腸時,月西斜,畫樓鍾動……”
她聲音嬌嫩輕柔,好似梁燕低唱,空谷鶯鳴,兼之琴聲忽爾如幽泉細水,滌神蕩慮,忽爾如情人蜜語,悱惻纏綿。樓下眾人聽來,不由得骨軟魂銷,渾然忘了自身所在。
待到曲終琴止,“鳳香居”大廳內鴉雀無聲,一片靜寂。眾人都在回味著方才鳳兒所唱之曲的箇中滋味。
鳳兒眼見眾人一個個狀如痴呆,突然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鳳兒想問各位一句話,希望各位能如實答來……”
樓下眾人都道:“鳳兒姑娘。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一個個伸脖支耳,凝神待聽,只等鳳兒姑娘的話一問出口,自己便搶先回答,也好博取美人兒的好感。
鳳兒眼斂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