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解說下來,足足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出陣之後,也不輕鬆,因為出去的通道又險又窄,最狹之處,必須低頭側身,貼著山崖擦過。上下均有怪石阻路,鋒利如刀。別說飛遁了,便是走起路來都費勁,稍不留神就會撞在上面,雖說受不了什麼傷,但肯定會疼上一下。
非僅如此,杜御還發現,這裡的山石統統都加持了金剛之力,那飛劍削、法寶轟自然美什麼問題,但若是想取巧,用土遁、穿山術之類的法術透過,想都不要想。
行了約莫百丈左右,杜御發現了幾十條岔道,離煙選了其中的一個走了進去,隨後,每行走十丈的距離,便會多出幾十條岔道。直到離煙出了這個山腹中的密室,見得青天白日,起碼選擇了五十多次。
處,杜御神念回望來路,發現,從洞外觀看去,這丈,便到盡頭。裡面怪石縱橫,高高下下,甚是難走,又極陰溼汙穢,明顯是個天然石縫。如非他隨著離煙走了一遍,絕不會想到這裡居然是一個通往大型密室的通道。
想想元陽宗的閉關之地,不過在外圍加持上一重禁法罷了,哪裡會這麼縝密,當時不得不感嘆,魔道能夠與仙道抗衡無盡歲月,在天庭統治三界的情況下,依舊不被剿滅,的確有其獨到之處。
起碼在防護上下的心思,就比仙道要強上許多。
當杜御將自己的感悟傳給離煙之時,離煙下山的步伐卻為之一滯,面上的表情也頗為古怪,似哭、似笑、似無奈,總之莫可名狀。
頓了一下,離煙繼續漫步下山,片刻之後,離煙恢復正常,向杜御傳音道:“大哥覺得這是我們魔道的優點?”
“是啊!”杜御立時道,“這最大程度削弱了外敵驚擾情況的出現!”他也從離煙的語氣之中,明白了可能另有解釋,說完之後,直接問道,“莫非不是嗎?”
“大哥可能不清楚,”離煙面露出了些許落寞之色,輕輕搖了搖頭,道,“這高等密室之所以設定的如此複雜,並不是為了防外敵的,而是為了防備自己人!我不認為這是什麼優點,反而是魔道的一種悲哀。”
原來,自三界有魔道這個稱呼起,道便一直處於內鬥不休之中。魔道各個派別之間的爭鬥,每個派別內部的爭鬥,大大從來未曾停止過。到得而今,別說同門師兄弟了,便是師徒、父子、夫妻、兄弟這種最緊密的關係,也不能讓雙方之間達成完全的互信。
魔道之中,一切以強者尊,用弟子、兒子做練功爐鼎,殺師、弒父奪其位,這種情況比比皆是。
尤其是離煙為其說的一親身例子,最是讓杜御感到震撼。那就是:離煙的父親橫天魔君,每次修煉之時,都是獨自一人,而且要費勁周折,佈下重重禁法。他從來沒有一次當著離煙及其母親修煉過,原因,不問自明。
御這才明白,魔道之中的內鬥到底有多厲害。以前的道聽途說,與真實的情況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杜御忽然想到,或許當初離煙顯得有些草率的施展死生同契之法,也是想要找到一個能夠互信之人,緩解心中的壓抑吧!
想到這裡,杜御有些明白,離煙的內心,或許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堅強。當下裡,杜御忙自安慰道:“有為兄在,以後你就不必那麼辛苦了!魔道此時之積弊,雖然非你我此時所能干涉的了,但是,只要我們之前的計劃能夠達成,未嘗不可使得仙魔合流,截長補短,使後人不受今人之苦!”
“大哥說的是!”離煙到底也非常人,舒緩了一下,便即恢復正常。
不過,杜御明白,其內心深處,可能並未將鬱結之意完全驅除,立時道,“小妹,情緒不穩,乃是大忌,別說今後修行,恐怕你此番渡劫都成問題。所以,你現在必須拋開一切,清寧心境,只留一股向上突破的銳意。”
“這個我明白,我會服食靜心丹藥的!”離煙知道杜御是好意,當時回道。
“不,你不明白,這種意境、心念上的破綻,服食丹藥只是暫時壓抑或者彌補,並不能完全解決。唯有藉助天地法則,自然妙理,方才是上善之策!”杜御有意加大了聲音。
“那大哥有何好辦法?”離煙問道。
“以春日初初萌動的生機洗伐!”杜御斬釘截鐵的道,“為兄便是以此法自療半月,而今自感前弊盡消,起碼藉助外力修持到地仙大圓滿之境,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
“如何為之?”離煙現在對杜御已然很是信服,聞得如此,也禁不住好奇。
杜御自然不會保留,立時將方法以及其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