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吃喝完回去洗漱一番正好可以睡下,要是打扮了,回去了還要花時間卸妝折騰一番,她才沒那閒功夫。
“白水心,你這樣子成何提統,還不快去換身衣裳。”
白昊天看著披頭散髮,一身灰不溜揪睡袍的墨水心,氣得臉都黑了。
該死的,這個白水心分明就是來拆他的臺的。
明明對她惱恨之極,卻又不能拿她怎樣,打嘛,又打不過,說嘛,又說不過,想想真是氣死他了。
墨水心懶洋洋地抬眼瞥了一眼白昊天,掩唇又打了一個哈欠,眨了眨眼眸無辜道:“換衣裳?家主大人你想太多了吧,我這身衣服很好,寬鬆舒適,簡單得體,完全沒那必要。”
說著,揉了揉白湖的腦袋,示意它找個位置坐下。
白湖聞著香味撲鼻的肉香,早就口水氾濫成河了,墨水心這麼一示意,它立馬撩蹄子狂奔,帶動著一陣狂風吹過,所過之處,一陣劈哩啪啦的碎瓷聲……
美妙的琴聲在這一系列的噪音下戛然而止。
琴臺上的赫連雙兒實在彈不下去了,經心策劃的表演都讓一人一虎的到來給破壞個徹底。
赫連雙兒泛著淚光的雙眼恨恨地盯著落座的墨水心,咬著紅唇,恨不得殺了墨水心。
一人一虎對此卻絲毫不在意,墨水心落座後,隨手握起筷子,絲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而白湖龐大的身軀則擠在桌邊,一虎佔了幾人的位置,生生將原本落座的幾人給擠出列,吸溜著口水,對著桌子張嘴就是一頓狂吞,連碗盤也吞了進去……
嘴巴像是有過慮功能似的,食物全部吞掉,嘴角兩邊的縫隙將碗盤吐了出來,一時間,又是一陣劈哩啪啦的碎瓷聲……
眾人都傻眼了,如果看怪物一般地看著毫無顧忌大吃大喝的一人一虎。
宴會的氣氛,僵到冰點。
這一幕,看得白昊天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冒。
如果可以話,他真的想要把這一人一獸給捏死,好好的宴會,都讓這白水心這個孽女給搞砸了。
“白水心,把這頭蓄生給老夫帶下去。”白昊天大聲喝斥。
墨水心將最後一口湯喝完,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條白帕優雅地擦了擦嘴,目光微抬,有些冷然地盯著白昊天,脆聲道:“它叫白湖,不叫蓄生,請家主大人注意措詞。”
平淡之極的話語,卻有股不容置疑的霸氣暗掩其中。
盛怒中的白昊天猛然驚醒過來,瞧著墨水心黑漆漆的冷然眼眸,白昊天想起了同為天階實力的白昊官,青筋猶在突起的額頭,一滴冷汗悄無聲息滑落……
是了,這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的白水心了。
即使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她的實力已經超越了他。
此女,已不是他能夠以家主的身份命令得了的。
白昊天沉默了。
在這樣的場合之下,他再與她爭執下去,出醜的也只會是他而已,當著眾人的面,他這個白家家主的臉可丟不起。
墨水心與白昊天之間微妙的身份對峙,在場上有眼力的自然看得一清兩楚。
白昊天在忌憚眼前這個白四小姐……
這個想法甫一入腦,眾人盯向墨水心的視線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上官誠在墨水心出場的瞬間最為激動,激動得想要動起殺了她,還好,他最後剋制了下來。
這個白水心果然很不簡單,竟然連白家的家主都如此忌憚她,她的實力,到底到了怎樣的可怕地步?
對於落日大街發生的一切,剛從遺蹟跓守點回來的他並不是太清楚,只是從家族眾人口中描述中得知個大概。
聽聞後他多少都有些不屑,認為大家被白水心給惹怕了,言辭間帶著誇大成份。
眼下看來,這個白水心是有真本事的。
不知道她的肉身是不是如市井傳言那般刀槍不入,金剛不壞?
他倒是想要試試……
上官誠捏緊著雙拳,一雙虎目直盯著墨水心,眸底的戰欲被完全激發起來,危險迫人。
他與上官清曨所不同,他在上官家族知道的人極少,然而卻十分受重視,因為他是上官家族百年來肉身最強的存在,是上官家族雪藏的人形殺器。
這一次參宴,是他自己要求的,想要會一會被大家口中快要妖魔化的白四小姐而來。
柳安座席。
柳寒之盯著墨水心,眼底恨意與戾氣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