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面具在透窗而入光暉中閃耀著淡淡的金屬冷光,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那雙深幽如海的墨黑眼眸以及那淡色的好看薄唇露在面具外,氣度雍容華貴,清冷淡雅。
修長如玉的手指微微彎曲,正若有若無地敲打在榻上的雕花矮桌上,清脆的敲擊聲,不輕不重,極有韻味。
那個女人,完全跟丟了。
薄薄的唇角輕抿,一聲淺淺的嘆息聲在寧靜的房內散開,似是無奈,又似覺得有趣……
那個陣法,他花廢了一個半時辰,才完全破解開,以他的實力,都需要花那麼久的時間破陣,可見那女人的陣法上面的造指之高深。
幻境,在他破開陣中陣時,由心而生的幻境確實令人防不勝防,那個幻境幾乎是將陷陣人內心最脆弱的致使點無限放大。
他從來不知道,父親的失蹤竟對他影響至深,幻境裡浮現父親慘死的畫面,幾乎令他理智更喪失……
敲打在矮桌的手指驟然停下。
也多虧了這個陣法,讓他完全看清自己的致命弱點所在。
薄薄的淺色唇角,一絲溫雅的淺笑緩緩浮現。“女人……”
低喃的嗓音,帶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一絲柔意。
恭身躍入的暗一低垂的眼角瞥見自家聖主這一絲溫蘊含柔情的淺笑後,暗一面無表情的寒冰臉,頓時一陣錯愕。
聖主他……竟然笑得充滿柔情?
聖主……他,該不會有喜歡的女子吧?
“什麼事?”楚璽鏡斂起笑意,深幽如海的目光淡淡地瞟了一眼神色錯愕如木雕似的暗一,眉頭微蹙。
暗一是眾九衛當中最為沉穩嚴肅,此刻竟然盯著他一副呆滯如木雕般的神色,難道昨晚發生的事情,暗一知道?
鎏金面具下的眉頭蹙得更深了,瞟向暗一的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暗一對楚璽鏡的寒涼而深幽的目光,心下一凜,驚覺自己的失態,面容一緊,肅然恭身行禮。“屬下冒犯了,請聖主責罰。”
楚璽鏡收回目光,淡淡罷了罷手。“起來說話。”
“是,聖主。”暗一斂了斂心神,面上再度恢復那毫無表情的冰塊臉。“聖主,剛才暗七傳信,老聖主今日一早回總壇了,聖主,您已有三年不曾見過老聖了,需要回去一趟嗎?”
楚璽鏡聞言,墨玉瞳眸閃過一抹喜悅之色,點頭道:“暗一,吩咐下去,午時起程回總壇。”
“是,聖主。”
暗一離去後,楚璽鏡的目光瞟向縷空雕花木窗,幽灩的目光越過三尺日光,透落於虛無縹緲的雲煙深處。
薄唇微勾,低喃了一句。“女人,東西暫時給你保管,日後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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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
墨水心身姿慵懶,表情愜意十足地倚靠在雕花軟榻上。
鳳眸微瞌,長長的眼睫隨著眼皮的顫動而輕輕眨動著,如同一排排小扇子,在潔白無暇的眼窩下投落淡淡的陰影,映襯著小巧的鼻子愈發的秀挺。
白虎龐大的身軀窩在榻下的白狐軟氈上趴坐著,虎目一眯一睜,圓滾滾的虎腦袋有一下沒一下耷拉著,虎嘴微張,兩條銀線般的口水嘩啦啦直淌……
不知道是不是做夢夢到什麼美味的東西,嘴巴嗒吧的嚼了幾下,蠢萌蠢萌的虎臉一片陶醉的樣子,淌下來的口水,就跟下雨似的……
墨水心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這隻白虎不但是二貨,絕對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輕輕抬腳,在耷拉的虎腦上踢了踢。
“嗷嗷嗷……”該死的,哪個殺千刀的小賊敢踹小爺我?小爺我正做著美美的夢,吃著主人紅繞狐狸肉呢。
白湖嗷嗷叫叫了幾聲,突然彈身跳起,虎目森然地四周瞪視。
當它睜眼瞥見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瞅著它的墨水心後,森然的表情盡褪,有的只是奴顏媚骨般的諂媚。
“嗷嗷嗷……”主人,請不要客氣繼續用力踹我吧?請不要因我是嬌花而憐惜我,來吧,用您威猛的身軀,盡情地向我鞭策吧!
看著如此歡脫得快沒形的白湖,墨水心嘴角抽搐,滿腦門黑線。“白湖,不許說話。”
“嗷嗚……”白湖委屈地嗚了聲。
那雙水汪汪的虎眼可憐兮兮地望著墨水心:主人,你又開始嫌棄我的嗎?
墨水心無語扶額。她開始懷疑,帶白湖回來,究竟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看著白湖那委屈的小模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