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嘴角一動,卻是直接揮刀!
他還在張三丰的三步之外,可當他的刀舉到高處往下劈的時候,刀鋒已在張三丰的頭上。
這一刀沒有任何別的東西,只有一件事,快!
很快!
現實裡百米跑最快的時間是九秒。
一百米是九秒。
十米是零點九秒。
一米就是零點零九秒。
而這一百米並不是平均奔跑,所以一個人最快的時候,一米距離零點一米內都可以做到。
而白愁飛這樣的人,甚至可以零點零一秒內動過這一米的距離。
這不是笑話,更不是傳說,而是真正存在的事情。
現實裡存在,遊戲中更存在。
這不過是簡單的一刀,可快到這地步的時候江湖上能接住的人並不多。
張三丰當然能接住!
當刀鋒開始下劈的時候,張三丰的右手就離刀尖不過一寸了,刀鋒在往下劈,他的手也在那裡順著往下滑……
整整一個半圓!
白愁飛都無法改變軌跡。他震驚的看著自己將力用盡卻無法收回,再看著張三丰的右手在刀尖上一點,而後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直到他原來站著的地方……
他站定了身體。張三丰卻有些震驚了,別人不清楚,可他知道他那一點裡用了多少功力,能在那一點下退後三步若無所事的站定。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工夫了。
張三丰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麼功夫?”
白愁飛“功夫就是功夫,功夫只有一種,殺人的是這一種,救人的也是這一種。”
張三丰的眼裡發出光,他想不到這年輕人居然能說得出這種道理。
——在基本上,所有的武功都是一樣的。
這道理雖明顯,但是能夠真正懂得這道理的人卻不多。
事實上,能值得這道理的人,世上根本就沒有幾個。這年輕人是什麼來歷?
張三丰盯著他,忽又出手。
這一次他的出手更慢,更柔和,就象是可以平息海浪的那種微風,又象是從山巔流下、但永遠也不會斷的那一線流水。
可是這一次他遇見的既不是鋼刀,也不是海浪,所以他用出的力量就完全失去意義。
張三丰更驚訝,拳勢一變,由柔和變成強韌,由緩慢變成迅速。
白愁飛的反應也變了。
他的刀竟似乎可以預知一樣的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
張三丰忽然停手,看著白愁飛問道:“你的武功是誰教你的?”
白愁飛回答:“沒有人教我。”
“那麼你的功夫是從哪裡學來的?”
“殺人。”白愁飛的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厭惡,他說:“殺人,不停的殺人。”
張三丰已經怔住,他當然聽的出白愁飛說的話是實話,卻更是無法理解,這樣的刀法要殺多少人?可除了那群不把自己命當命的玩家,白愁飛殺過什麼人他竟然完全打聽不出來。
武當打聽不出來的事,自然是沒有發生過的。
這年輕人,肯定也有著讓人不忍去回顧的過去。
張三丰嘆口氣,重新舉手開口:“放手攻過來吧。”
“放手攻??”白愁飛忽然大笑:“你以為你能接住嗎?江湖上行走怎麼多年,我從沒放手攻過,你以為你張三丰的武功可以接得住我全力一招嗎?”
狂妄!
張三丰卻沒有任何表情,他靜靜的看著白愁飛沒有開口。
白愁飛慢慢收回笑容,臉色忽然變的冷酷而又淡漠,他看著張三丰往後退,直到他跟張三丰之間的距離拉開九步,才慢慢的舉刀。
刀身悽白,卻在舉到高處的時候,變成了血紅!
就好象是一團流動血液一樣……
張三丰吸氣,他本來似乎隨風飄動的衣服靜忽然間定住。
似乎風都定住了。
九步外的白愁飛已經揮刀,再揮刀!
張三丰瞬間握拳揮擊。
兩人之間的距離明明還有九步,可張三丰揮擊的拳頭卻已迎上了刀鋒!
伴隨了張三丰數十年的道服,被刀風生生炸成碎片。可張三丰的拳頭卻是硬生生接住了這一刀!
白愁飛眼中閃過驚色,變成了狠辣,他死死的盯著刀鋒往下壓著。
除了白愁飛自己沒有人知道這一刀會有多強。
他的武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