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一大早的不睡覺,”小黑從蜷縮中舒展身體站了起來,“你說你是不是很討厭嘛。”“下午了,還毛的一大早!”我把手機揣兜裡,“走吧,吃早飯去!”
從房間出來,我甩著個膀子到隔壁敲門,手才抬起,門啪的一聲開了——也不知道睡覺沒睡覺,反正熊姥姥一臉倦意,“幹嘛?”
“哇!!”哥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還是被閃了一跳——熊姥姥白天真沒法見人,面頰深陷唇白臉青,眼皮黑得發紫,活脫脫一副被鬼迷了幾年的白麵小生逃出生天樣。
“出去吃飯…”
嘭!反手一甩門差點砸我鼻子,門縫裡蹦出來幾個字:“別煩我~”
“哎,哎,你別不理我啊…”我咚咚咚砸門,冷不丁小黑沿著褲腳哧溜竄我肩上,找安穩地一坐,“別叫了,她那貓頭鷹xìng子有太陽不帶出門的,出來那嘴臉也見不得人。算了,吃飯咱倆去就行。”
也行,少一張嘴少一開銷是吧,我又不是兜裡票子多鬧騰成腦殘了,扔下句話直接吃飯去,回來帶了半盒子壽司算個意思。
夕陽西下耀出一片餘暉,透過窗簾灑在桌子上星星點點如金似珠,小黑躺床上打著呼,一個大大的鼻泡隨著呼吸患大患小,我百無聊賴的半躺在床上拿著遙控器返來複去的換臺。
門被啪一聲推開,熊姥姥亭亭玉立蓮步走進,“換了快一小時了,你煩不煩?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嘿,你還真是白天風都吹得倒,晚上狗都攆不到——起來了就吃東西,帶了壽司給你。”我咕嚕從床上爬起來,“吃完了有夜班飛機到沖繩島。”
“你還真要去,啊~”小黑打著哈欠睜開隻眼,“你說你現在基本就個廢人,還眼巴巴追那麼遠去幹嗎?”
“看看吧,”我試試手臂,稍微動一動倒是沒多大不方便,“這事必須得在我手上調查個明白,不然怎麼都沒辦法安心。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看清楚就走,行不?”
一路輾轉沖繩然後再是與那國島,本來想是直接飛機過去,到了沖繩一打聽,結果那地方要每天有一班飛機,晚上只有坐船,沒辦法最後還是熊姥姥出手迷惑了一個船長才讓了接了這單活兒。
島上的人和臺灣常有往來,口吐中文的也不乏其人,頓時感覺這就他媽該屬於俺們天朝的領土,要不是想到自己還有事要辦,我真想弄點把戲出來把這事鬧騰大。
機場在島的北面緊靠著東邊的碼頭,我們下船、住宿都很低調,就像普通的遊客一樣,唯一的麻煩在登記住宿的時候老闆娘和熊姥姥說了半天話,讓我覺得有點問題。
進房間還是問了她什麼事,熊姥姥嘻嘻一笑,解釋說老闆娘問我們來幹嘛的,結果她回答說是旅行,自己是個rì劇迷,看了《小孤島大醫生》以後愛上這裡,所以這次和哥哥來看看。
夜風徐徐在露臺掠過,帶來淡淡cháo腥,我看著町裡的燈光漸漸熄滅,知道活動時間到了。
趁夜調查,連夜離開,這就是我的打算。
第一百四十七節 陰陽師鬼一法眼
遙望西方,淡淡墨一樣的影子隨著波光搖曳,在那道黑影的下面是久良部嶽山脈,穿過山脈望過去,黑暗籠罩了整個海島,毫無線索可言。從旅店出來才發現這裡入夜的奇怪,整個町裡安靜異常,沒有燈火聲響,時光宛若靜止在某個斷層,只剩下我們三個還能有所動,有所行——但是沒有發現。
28平方公里不算大,熊姥姥很快微閉眼睛出竅,她的身體軟綿綿靠著我坐在地上如同屍體。這具身體不設防猶如空屋,但是有貔貅和yīn陽眼守護,這短短的時間又算什麼呢?
三十秒,已經結束。
“那邊的山下樹林之中似乎有些東西,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有廚師、漁夫、醫生和船員,他們坐在一起說笑,抽菸喝酒毫不掩飾——你要知道他們坐著什麼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什麼?”
“一些炸彈和手雷,其中大多是塑膠類行動式,”她說道:“這些人似乎被組織著從山洞中搬出武器,看上去正準備搞一次大行動。”
“靠!”我咒罵了一聲,連自己都不清楚是罵自己的好運氣碰上了,還是對那些傢伙的詛咒,“對了,能不能證明是鬼道眾的人?”
“看上去像:這些傢伙身高個個都超過了一米八,肌肉隆起經絡虯結,特別是在用力的時候到了誇張的地步!你要是說這些傢伙不是使用了藥物造成的話,那就是他們有過特殊改變身體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