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蒙冤昭雪,自然是喜極而泣。
由於秦豐常年在外征戰,小舞自出生後便沒有見過那位父親幾面,而秦豐死時,也才兩歲多,是以對那位父親印象並不深刻。但此刻被母親悲痛的情緒所感染,也跟著哭了起來,還人小鬼大的拍著母親的背,輕輕安撫道:“爸爸是英雄,媽媽不要哭了好不好。”
看著這對陷入悲傷的母女,蘇耶雅顏和石辰都有些不自然的對視一眼,不過都沒有去打擾她們情緒的宣洩。
好半響後,這位年輕的母親才平復下激動的情緒,許是丈夫蒙冤昭雪,恢復了些許大婦的氣度。淚眼垂眸的對著蘇耶雅顏欠身道:“民女失態了,讓殿下見笑了。”
“沒有的事情。”蘇耶雅顏笑了笑,深吸了口氣,然後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生活,本宮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花軒菲聞言目光卻是黯淡下來,她並不是愚笨之人,也對這位景蓮王女殿下略有耳聞,是須嶽之戰的前指揮使,戰後結束幾個月才被放歸帝國。而那個時候。秦豐的罪名便已經被定下了,所以想要真正得到昭雪的待遇,恐怕不是那麼容易,那關係到太多人的利益和名譽。甚至會威脅到眼前這位王女殿下的名譽和利益。
從這句話中便可以聽出王女的安撫之意,不過花軒菲並不是什麼得寸進尺的女子,而她知道,即使邀天之幸獲得了大筆的撫卹金。恢復了往日的生活,在失去丈夫的庇護下,她們母女就如狼群的中兩隻小白羊。任人盤剝,遲早會被吞的連渣都不剩。
她的表哥一家都是刻薄寡恩之人,更是曾經幾度打過她們母女的主意,也不是什麼好的寄生之所。
考慮到這些,她勉力擠出一絲笑容,撫著小舞的頭髮柔聲道:“民女只希望有個容身之所,能夠將小舞撫養長大,便已經很滿足了。”
“這麼看來,你對自己如今的境況已經有些瞭解,因為秦豐的案子很棘手,所以現在有很多人都在看著你們,甚至是盯著本宮,所以要為秦豐將軍徹底翻案的話,並不是那麼簡單,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
蘇耶雅顏很滿意這個女人的聰慧和自知之明,放下手中精美的象牙筷,鄭重的看著對方道:“不如這樣吧,本宮看你們孤兒寡母也沒個去出,你便帶著小舞住進景蓮府,平日裡以石公子貼身侍女的身份出入府邸,平日裡照顧他最基本的生活起居便夠了,而軍部欠下的撫卹金,本宮會以私人的名義先行支付給你們,不過,得到這筆錢,你們短期內恐怕也是不能太張揚的,那是取禍之道。”
花軒菲抬眼偷偷的看了一眼同樣有些傻眼的石辰,咬了咬沒有多少血色的下唇,低聲道:“但憑殿下安排,民女感激不盡。”
“這安排,不太好吧?而且我也不需要人來服侍?”一旁的石辰就有些不淡定了,雖然殺了秦豐他並沒有什麼歉疚感,但若是讓他的遺孀來伺候自己這個‘仇人’,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蘇耶雅顏白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難道你還真打算把軒菲當作侍女來使喚不是?不過是借你的身份來遮掩一下我的真實意願而已,你可別有什麼非分之想。”
她語氣裡沒有刻意嘲弄,持著精美的象牙筷夾了送了塊嫩蝦肉入唇,緩緩咀嚼,然後威脅道:“若是哪天我有發現你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石辰頓時撞了天冤,“我是那種人嗎?”
“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別以為你自己能好的到哪兒去。”
蘇耶雅顏剛說完,就恍然想起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善茬,擔心對方又用某些無恥的手段對付自己的,一見對方的臉色變得難看,趕緊轉移話題道:“這個小牛排不錯,你嚐嚐。”
“算你識相!”石辰黑著臉,拈起精巧的白瓷小鹽罐,在牛排上輕輕播灑晶瑩的顆粒。
看著二人‘打情罵俏’的樣子,一旁的花軒菲鬆了口氣,知道不只是那位公子,她自己險些誤會了殿下的意思。
在帝國,貼身侍女的宗旨,便是滿足主人的一切需求,甚至包括那方面的需要。
雖然知道那位石公子是個‘好人’,但還是本能中的抗拒著什麼,如果沒有這種義務,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蘇耶雅顏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考慮了半響還是問道:“下禮拜的南山會盟我要出席,屆時你和我一起出行?”
“我這身份合適嗎?”石辰貶了貶眼睛,有些尷尬的指了指自己。
他雖然從未把自己當作過什麼所謂的男寵,但在帝國如今的認知裡,他的身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