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勇猛精進,最多不過一莽夫,而能屈能伸,才是成就大事者,而無疑,這位看似莽撞的石家四郎,無疑是兩者兼備之人。
可以說,今夜這位石四少,算是給足了他石某人的面子。
這讓原本還打算藉著石玉謙這個踏腳石來打臉借勢的石辰,都沒有任何理由日後再找他任何麻煩。
上好的黑檀木桌面被石四少擦的澄亮無比,石辰也不用再擔心血汙染紅了檔案,將這份合同推到了嶽元亮面前。
嶽元亮顫抖的伸出手,強忍著心中的驚懼與不安,將這份合同拾起,當看到名為《藍晶生物競業禁止協議》的標題內容時,陡然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雖然他很想裝作昏死過去,但他知道知道自己此刻即使真暈厥過去,自己也會被人用水潑醒,亦或是用拳頭打醒。
他看著石辰顫聲道:“我已經在半個月前辭職了。”
石辰眉頭微蹙,“可我聽說當時你們只是不歡而散,並沒有正式完成離職程式,而根據聯邦六律法典商業法第三百二十七條明確規定,任何單方面離職或是解職,需以一個月為期限,一個月過後,你才有權利正式要求公司一次性付清未結工資及待遇,並正式完成離職。”
“而在此期間,公司有權要求員工補籤《公司商業機密保密協議》和《競業禁止協議》。所以,在我們藍晶方面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你便擅自離職,而現在時間期限你已經說了,才半個月而已。所以,請完成你的義務,而我也將在此之後,一次性支付你這個月的工資。”
說著這話,石辰又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且數額小的可憐的支票,推到滿臉慘白的嶽元亮面前,抬手示請。
看到那張皺巴巴支票的眾人,不由再次為這位石家四少的摳門和瑕疵必報而默然無語。
嶽元亮沒有去動那張充滿玩笑的支票,他看著面前這張仿若死神通知書的協議合同,大腦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他知道,若是自己簽下這份合同,那麼等於徹底將一個天大的把柄送到對方的手中,若是憑藉這份合同打上法庭,那麼即便是家大業大的普科生物,也難以全身應對。
而到那時,自己這條經歷三次背叛的狗,將徹底被所有人拋棄,陷入萬劫不復!
猶豫良久,他重重的嚥下一口唾沫,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乾澀道:“抱歉,這份霸道合同恕我無法接受,我與藍晶的員工合同早已經到期,只不過礙於朋友的關係我才一直沒。。。”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石辰滿含怒意的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幾顆碎牙伴隨著血跡一同飛了出去,而嶽元亮原本不失英俊的臉頰也迅速充血腫起。
石辰用白色的溼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盯著對方一個字一個字道:“你特麼到現在還配說朋友兩個字?從你背叛蘇倫,背叛藍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和這兩個字再無瓜葛!你不配!”
嶽元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壓抑下心中的羞辱感和憤怒感,慘然一笑,突然神色猙獰的揮舞著手臂,大聲吼叫道:“你知道我為蘇倫付出了多少嗎!可我葬送了自己的青春,放棄了自己原本更加遠大的前途,最終卻除了朋友兩個輕飄飄的字眼什麼都得不到!朋友!我稀罕?我只不過拿回屬於我的賠償!這又怎麼樣了!我就是不籤!你有種就拿起這把槍,把老子給當場斃了!”
第二八五章來自肥皂的恐懼
場間一片沉默,眾人從嶽元亮這句話中聽出了太多內容,不由有些憐憫卻依舊輕蔑的看著眼前這個用情至深的男人,然後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同樣面色蒼白的蘇倫,露出玩味之色。
蘇倫聽著嶽元亮這番竭斯底裡的吶喊,神情越加黯然,剛想說些什麼,又是一聲脆響,就愕然發現方才還大放厥詞的嶽元亮,不知何時另一邊臉頰也腫了起來。
就聽到石辰淡漠的鄙夷道:“你特麼的覺得自己這樣做的很有道理?你覺得自己對蘇倫有所投入了,她就應該投懷送抱?被拒絕後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以強盜行徑索取賠償?你究竟是腦殘還是白痴?若照著你這個強盜理論,是不是連強煎(奸)罪都可以取消了?你當你還是古地球時代的阿三是吧?”
原本還安靜的有些過分的餐廳中,響起一陣輕笑聲。
因為石辰所說的話雖然糙,但卻有其事,甚至在一次惡劣的公交倫奸案發生後,下屆候選總統亞達夫呼籲取消強煎罪,一度成為其他國度民眾的笑柄。
而此刻這個男人的思想行徑,和那些阿三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