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辰沒有表示什麼,而是繼續盯著他的眼睛,神情凝重問道:“那你呢?”
陳風笑沉默了片刻,展顏一笑,微笑裡藏著一絲怪異的情緒。
他盯著石辰的眼睛,同樣無比認真道:“我說過。我對聯邦愛恨兼有,不過目前來看,還是愛多一些,尤其熱愛那些街坊鄰居們,所以既然他們敢利用我所愛的人去做一些可能危急生命的事情,自然要為此付出一些代價,至少,把伸進來的手腳給留下來。”
石辰深吸口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萬事小心。”
“你也一樣。”
乾了杯中剩下的酒。兩人就此告別。
第二天是聯邦為須嶽星所有戰死士兵舉行國葬的日子。地點在首都郊外的白楊公墓。
石辰強忍著宿醉帶來的劇烈頭疼,在幫千琳打理好一切後,就前往首都第一軍區報道。
隨後,交通開始管制。一條長達六公里的黑色車隊沿著班德大街駛出了倫薩區。透過了城郊高速公路。順著蜿蜒卻肅穆的山道,緩緩向著山腰處的墓園駛去。
雖然已經初春,但天空依舊飄著小雪。讓這個世界顯得寧靜無比。
石辰與所有戰士一樣,身著灰色軍裝,撐著一把黑雨傘,手捧一朵白楊花,沉默地站在佇列之中,雙眼平靜地掃視著墓坑群旁地眾人。
卡梅隆首相、馬庫斯秘書長、國防部長楊思勤、第一軍區參謀長夏景明等這些政治上的大人物都已經提前到達,但他們都在沉默的等待著。
就在鐘點上的時間快要到達時,隨著一聲命令聲,眾人齊齊轉身,單膝跪地。
就見一輛嵌著白楊銀十字的黑色汽車不知何時停在了墓園外,車門被從駕駛位上下來的司機拉開,就見伊莎隨著另一名身著黑色長裙的中年女人順著人群間的過道,向著墓園走來。
當石辰看到這個女人時,瞳孔便微微緊縮起來。
女人眉宇間與伊莎有七分相似,更是有著與莉雅一絲的神韻,只不過時光依舊在眼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金白色的頭髮被盤在腦後,端莊而又雍容,眼眸中那抹經過歲月洗練的深邃,是伊莎和莉雅都不具備的。
雖然在電視熒幕中看到過很多次,但這還是石辰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聯邦名譽上的皇者,伊麗莎白陛下。
伊麗莎白抬了抬手,眾人隨之起身。
許是這位陛下之前便吩咐後,極大的淡化了對其繁瑣的見禮。
隨著這位陛下的到來,這場葬禮正式進入了程式之中。
在伊麗莎白致辭之後,那一罐罐被燒成灰燼的枯骨被掩埋進了墳墓,徒留一列列整齊的十字架,上面懸掛著死者生前的銘牌。
斯人已逝,但它們對聯邦的功績卻永遠不可磨滅,軍人們陸續走上紀念碑,放下代表思念的白楊花,然後離去。
今日來白楊公墓的人格外的多,除了死者的親屬,還有很多聯邦民眾冒著雪,自發前來進行觀。
這些來參加國葬地人們,穿著深黑色地衣服,手捧一朵白花,在這初春小雪的景緻之下,襯著墓園背後地冷山,透出了一份悲傷莊重地感覺。
石辰地右手穩定地握著雨傘地把手,眼睛掃過一座座石質十字架,那雙目光似乎透過了厚實地岩土,看到了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在這一刻,石辰的心更加的寧靜平靜,不過一雙手卻是握起指節泛白。
然後他抬起頭來,仔細聽著司儀宣讀的一個個名字,聽到名單上的人,石辰就會眯下眼睛,帶著審視的目將對方或真心、或偽裝出來哀慼之色的面孔記下。
因為某種程度上,那些名單上的軍官們,都是死者的仇人,也是他石辰的仇人。
雖然他如今還沒有力量將他們扳倒,但並不代表他以後就沒機會。
致花儀式完畢後,石辰的目光這才投向了別處,他意外的看到了普科生物公司的追悼隊伍,經常出現在電視熒幕上的那位禿頂董事長來了,和石辰有過一面之交的金崇明也來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待他向媒體宣佈藍晶生物公司的發展專案後,兩者便是競爭對手了。
那個金崇明看上去懦弱無比,但進退有據,應該不是很好對付。
隨著石辰目光的挪動,忽然在一名中年軍官的身上停下,
男人兩鬢斑白,卻年富力強,面容沉重而堅毅,雙眼平靜有力,肩上一枚金星極為亮眼,正是有著少將軍銜的軍區參謀長夏景明。
從資料上,夏景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