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辰無聲地罵了幾句髒話,他下意識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發現唇邊的河水竟有些猩甜。不知道是本來如此,還是因為沾染了戰友血水的原因。
然後石辰就看到河道里的慘烈一幕,眼睛都紅了,一股無可以御的壓抑和怒火一同湧上心頭,讓他的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沉重和自責。
原本收到小初的預警時,他本能判定只是有一隻帝國追兵正超他們此處趕來,誰能夠想到這隻狡猾殘忍的帝**已經在摩柯河岸埋伏好了,剎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也不知是河水的冰涼讓他的腦袋清醒了一些,這才想到自己並沒有讓小初特意去監控整個三營的電子訊號,而帝**既然早就埋伏好了。說明他們很此之前就已經收到了座標訊號,可為什麼偏偏是過橋的那一刻讓小初檢測到了這股訊號。
所有跡象都指向一個可能。
那就是那名機師故意將自己暴露出來的,從而將自己從機甲中引出,如果不是這樣,很難解釋那名機師為何能夠如此快速決然的讓機甲自爆。
畢竟機甲從訊號發出到動力爐反轉引發粒子聚變造成爆炸,也是需要一定準備時間的,這也是戰場上很多機甲至戰死都沒能來得及在最佳地點自爆的原因一樣。
而那臺機甲的自爆,就是給帝國人發起進攻的一個訊號。
想清楚這其中的關節,石辰心中愈發的怒火中燒。但他知道此刻必須得冷靜。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以前那樣的孤家寡人,而是這隻三營部隊的營座,自己的任何一個決意和命令,都會決定很多人的生與死!
從敵軍規模來看。至少是由一個機械營、一個炮兵營、一個機甲營加上一個步兵營組成的混成團,比起自己這邊的兵力足足多了四五倍不止!
此刻深陷摩爾河桎梏缺少重型武器又帶著一大群傷員的三營,究竟該如何擋得住對方的衝鋒?
如果讓帝**衝到了摩爾河畔,深陷在河道里的三營成員和傷兵。將面臨一邊倒的屠殺。
石辰自然明白這時最明智也最冷靜的選擇該是什麼,那就是學那日帝國人在玉門峽谷的壯士斷腕,帶著已經過河的機動力量朝著魯瑟南區撤離。留下陷入河道的戰士和傷員為他們爭取逃離時間。
急促地呼吸了幾次,背靠斷毀橋墩的石辰臉色便得有些蒼白,眼眸卻是越來越亮,倏忽間半蹲起身,將所有的榴彈依次裝入發射器,朝著夜空連續扣動了扳機。
三秒鐘之內,八發榴彈被他射了出去,看上去似乎是漫無目的地拋射,然而卻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