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
而已經同樣攀爬至胸腹部的黑色機甲同樣越戰越勇,黑色的光影不住在各塊殘留的護甲碎片上騰挪轉戰,引得戰爭使徒不住發出痛苦的嘶吼。
因為有諸多落腳點的緣故,十多秒後,黑色機甲在又躲過了一次戰爭使徒的扇擊後,竟是比徐秋生還快快上一步到達了戰爭使徒脖頸之上!
但她並沒有選擇繞到側後進入駕駛艙,因為那勢必要途徑戰爭使徒寬厚的肩膀,極容易被對方一掌拍死。
在眾人驚呼之中,黑色機甲在戰爭使徒的下巴處重重一躍,蹬鼻子上臉,凌空而起,雙手握劍,在夜空中化作一道暗紅的血影,朝著戰爭使徒的右眼刺去。
眼看就要刺進戰爭使徒的眼球時,撲哧一聲輕響讓所有人的心臟重重一抽。
只見蘇耶蒼娜駕駛的黑色機甲被戰爭使徒的右手重重握於掌間,徒留一顆腦袋在外面,看上去悽慘之極。
砰!
馮尚明一拳重重砸在會議圓桌上,神情滿是痛苦與懊惱之色,滿頭花白的頭髮在黯淡的燈光下更顯斑駁。
“不要啊!不要這樣啊!”伊莎看著熒幕中被戰爭使徒握於掌心,已經完全放棄了掙扎的黑色機甲,瞪著兔子般通紅的眼睛,喃喃祈禱著。
蘇耶蒼娜與石辰之間的生死仇怨,她多少知道一些,但她一直認為這是因為自己姐姐造就得仇怨,實在不應該在他們二人之間應驗。
石辰此刻雖然不知處於什麼狀態,但某種程度上,石辰依舊處於戰爭使徒的機師位上,若是蘇耶蒼娜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中,她相信石辰一定不會開心的。
戰爭使徒握著黑色機甲置於自己的面前,似乎想看清那個令它痛苦不堪的事物,口中不斷髮出低沉的嘶吼聲,手中也不斷髮出咔嚓的響聲。
昏暗的機甲座艙內,電花迸濺中,不斷傳來擠壓變形的金屬扭曲聲,蘇耶蒼娜唇角留著血,透過欲漸模糊的全息螢幕中看著那張佔據了整個視界的臉,看著那雙猩紅全被憤怒所充斥的雙眼,淡淡道:“這似乎不是你,有些可惜了。”
生死之間,沒有人知道這一刻她在惋惜什麼,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心情。
常言道,人臨死前記憶往往會如走馬燈一樣回顧一生。
“原來那些,都是騙人的。。。”蘇耶蒼娜自己艱難的蒐羅著腦海中那些蒼白的回憶,自嘲一笑。
她惘然且荒誕的發現,自己除了童年那段最痛苦也因為有大伯陪伴所以也最幸福的時光,之後都是戰場上的慘烈景象。
自己的青春,都在慘烈的戰場上耗盡,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仇恨與戰爭。
除了追逐仇恨,她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過,哪怕是自己的鐘聲幸福都被父親的一紙婚約所擬定,若不是阿爾薩莉雅突然出現在泰坦,想必自己都不會反抗與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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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如夢初醒的四秒鐘
如今回首往事,除了童年裡大伯那張越加模糊的笑靨,她愕然發現,自己這一輩子笑的最多的地方,竟然是和石辰那個無賴子在南嶺森林轉戰千里的短暫時光。
想到這裡,嘴角不由翹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紋。
她不知道自己若是能夠重活一次,會不會就此放下仇恨,但她知道,她一定會嘗試為自己而活下去。
不過,這終究只是幻想,人與人之間,一旦陷入仇恨和戰爭的漩渦,就再也無法自拔,而這兩者,都只能帶來毀滅和瘋狂。
她掙扎著用唯一還能動作的左手摘下了那隻黑色眼罩,露出那顆透著瘋狂的琥珀色瞳孔。
噗嗤一聲,食指和中指扣進了眼窩,那隻眼球像是察覺到了自身的危險,瞳孔驟縮,瘋狂轉動起來。
蘇耶蒼娜卻是置若罔聞,將那顆不屬於她的眼球直接剜出,握於手心,啪嘰一聲,重重的將其捏爆,帶著血色的房水順著指縫流淌而下。
透過螢幕的反光,蘇耶蒼娜看著自己不住淌血的右眼,臉上自嘲的笑紋更濃,喃喃自語道:“真是不漂亮呢。”
夜色中,天空的繁星格外明亮,泰坦巨人般的戰爭使徒佇立於群山之間,手中緊握一臺黑色機甲。
這一刻,戰火似乎失去了顏色,天地失去了一切聲音。
彷彿只過了一瞬,又彷彿度過了永恆。
在眾人失聲之中,戰爭使徒終於鬆開了那隻手。然後那臺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的黑色機甲連同那柄合金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