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司機是個滿頭銀髮的老者,然而能在這樣被兇器脅迫的情況下依舊沒有半絲慌亂,足可見其異凜。
“你是不是該先放開我家小姐了?”
不顫一絲的話語落在石辰的耳中,卻讓石辰更加戒備起來,哪敢輕易妥協。
只是這聲音有些耳熟,讓石辰不自禁的朝身旁瞧了一眼。
然而看見被他脅迫住所謂小姐的面容時,卻是有些呆住了,趕緊鬆開了手。
“咳咳。。。石辰。。。你差點就悶死我了。。。”終於重獲zìyóu的女生因為缺氧急速咳嗽喘息著。
“夏麗!怎麼會是你?”
看著石辰那種活見鬼的表情,夏麗忍不住笑了起來,“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奇怪為什麼偏偏在那種時候,夏麗的車會停在他正逃出的巷口。
而不等石辰說什麼,夏麗面容一肅,深深的看了石辰一眼,款款解釋道:“就在不久前,錢鶴鳴給了我一個電話,說要提前在你身上收一些利息,然後就查到了這裡。。。”
剩下的已經不用在說下去了,稍微有些情報網路的勢力,要在短時間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只是石辰依舊看不出夏麗究竟是什麼身份,最近又為何忽然‘高調’起來。
他發現自己自從誤打誤撞救下了那個孕婦之後,自己的生活已經開始崩離原本的發展軌跡了。
街道上涼風依舊,卻吹不動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跡,被兩個手下扶著從巷口出來的血屠,神sè怨毒的看著遠去的車影,恨恨的吐了口帶著血腥的唾沫。
就在他準備對著垂頭喪氣的手下們撂下狠話以挽回自己的威信時,卻是聽聞尖銳的jǐng鈴聲自四面八方響起。
然後他們就發現自己被全副武裝的武jǐng們團團圍住了,望著那些對準自己黑洞洞的槍口,再看看自己手中可憐的短刀,唯有可笑的舉起手來。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被自己追的滿街亂竄的傢伙,居然也是個自己惹不起的人,卻是根本沒往那輛被截黑車上想。
被這滿滿當當的槍口一嚇,又被夜晚的涼風一吹,胯下原本被怒意壓制住的痛楚瞬間爆發出來,血屠雙眼一黑,直接昏倒在地。
緊接著,幾十輛jǐng車走出持槍的特jǐng,將這一群人包圍,緝拿。
石辰收回看向那些被特jǐng一網打盡的**分子的複雜目光,有些沉默無語。
如果夏麗能夠動用如此大的潛在力量,怎麼還會被錢鶴鳴欺負到頭上呢。
“那天的確是你幫我解的圍,這點你無需置疑。”夏麗似乎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心中所想,平靜地說道。
這句話自然是真的,她沒有說在那天之前,她做任何事情都得和普通人一樣謹小慎微。
只不過也是那天,因為一個她也無法獲知的緣故,自從被調任到這泰坦星擔任傀儡總督便抑鬱不得志的父親,忽然接到了一個來自首都星圈的電話,從而獲得符合泰坦總督之位的一應實權,他們家也藉此一舉從地獄爬上了天堂,雖然比起被貶謫前的聯邦第三軍區總參謀不值一提,卻是一個好的轉折。
身為泰坦總督之女,自然總能獲得一些照顧。
但這些這對於曾經在首都星圈風光過的夏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光彩的歷史,也就自不想對石辰訴說,從而導致可能發生的間隙,雖然這間隙很可能已經發生,自欺欺人從來都是女人的習慣與特權。
見石辰依舊沒有說話,夏麗唇角泛起一絲有些苦澀的笑容,說道:“這些以後有機會再向你解釋吧,你能不能先把那隻。。。撬棍收起來,這是秦管家,上次你們見過的。”
被提到的秦管家依舊目不斜視,也沒有和石辰打招呼的意思,只是自顧平穩的開著車,似乎絲毫不在意停在脖頸前的尖銳兇器。
似乎石辰連被他認識的資格都無。
石辰這才有些僵硬地收回了撬棍,他先前的沉默並不是因為夏麗可能的身份而震驚,要震驚的話,早在上次就可以震完了。
他之前的全力戒備,卻是因為來自那位秦管家散播出的淡淡殺機,直到夏麗出言介紹,方才收回了這縷充滿jǐng告意味的殺意。
石辰從來沒想到過一個人的惡意可以如此的濃烈而凝實,甚至讓他都有一種置身汪洋大海幾yù窒息的錯覺。
石辰已經可以確定,若是真的跟這個秦管家交手,可能只需要一招,他就會躺下。至於是不是永遠躺下,那要看對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