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這件事情在下就當作沒發生便是!”
厲害!
令狐智心中暗暗警惕。
他知道,風雪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一下子便讓自己面臨著兩難的選擇——姑且不論是否能夠約束好這些使慣了性子的部下,單單是應承約束本身,便會令自己和海盜們形成一道隔閡,這恐怕也正是風雪和天子的用意,試圖分裂這支經歷了戰火之後團結起來的艦隊;而另一方面,如果充耳不聞,固然不是自己所處的立場和身份所能夠做到的,而且也會給風雪以堂皇的藉口清洗這些海盜,同樣達到削弱這支艦隊的本意;更為微妙的是,無論對付還是不對付這些海盜,風雪都巧妙地將怨恨和日後可能出現的罵名,推給了蕭劍秋,自己卻扮演著一個執行者的角色。
“天子啊天子,究竟出現了怎樣的機會,讓您不惜這樣的惡狼,並且連一丁點掩飾的手段都不用,如此迫不及待的剷除您心中的異己!”
令狐智的心中暗暗嘆息。
不僅是因為天子對自己如此的步步緊逼,以及神州即將到來的危機,更因為蕭劍秋竟然如此重用風雪這樣心懷異圖的人,為王朝和帝國所隱隱埋藏下來的憂患。
而就在令狐智感嘆之際,那些海盜們卻已經如意料的一般紛紛跳了起來,大聲地喝罵著,頗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拼個魚死網破的態勢。
不屑的瞥了一眼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風雪的目光轉到了雲笑天的身上:
“笑天,你有什麼話說?”
“我……”
雲笑天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牙齒。
他萬萬沒有想到,風雪竟然變成如此模樣。
這個曾經被自己親自用戰船接送到神州的男人,如今竟然是這般的陌生。
雲笑天無法理解,作為一個和聖龍皇室有著血海深仇,一個在麥堅長大,根本就蔑視所謂君臣之道的風雲世家的嫡系子弟,怎麼會表現出這般的嘴臉。
他只知道,如今自己身旁的那些鼓譟著的漢子們,雖然粗魯,雖然莽撞,但是他們都是七海龍王老爺子交託給自己的子弟兵,都是曾經和自己在戰場上同生共死並肩殺敵的同袍,是自己怎麼都不可能捨棄獨自置身事外的兄弟。
因此,雲笑天的劍眉有若怒龍一般的揚起,按在兵器上的手也開始緊握現出了一條條有力的青筋,答案和選擇眼看便要隨即脫口而出。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但是按理絕對不應該在此處出現的聲音,傳入了雲笑天的耳中:
“少安毋躁!”
在夜幕降臨的時刻,泉州的港灣已經恢復了平靜,百姓們對於勝利的狂熱和對於俘虜們的仇恨,也在連番的折騰之後,開始逐漸歸於平靜,紛紛精疲力竭的返回家中,繼續他們日復一日的生活。
很少有人發現,那些凱旋的勇士們,此刻正悄悄地揚起風帆,出海遠航。
沒有歡送,沒有祝福,沒有任何的關注,冷冷清清,孤孤單單,這一切恰好和白天萬人空巷的歡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為什麼?”
戰艦上,雲笑天有些悲憤的重擊了一拳船板,將疑問和不滿傾瀉在了面前一身白衣的年輕人身上。
“為什麼?笑天,難道你真的想讓風雪如願以償,讓這些七海龍王的部下在陰謀中血流成河嗎?”
白衣的年輕人背對著有些激動的少年,眼睛則出神的注視著外面被黑暗所籠罩了的大海汪洋。
“我……”
少年有些不服氣,卻又不敢辯駁,當下不由耷拉著腦袋,不再置聲。
“笑天將軍也是一時衝動,請軍師毋怪,只是如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竟有如此變化……”
打圓場的王光宇,他所問的也恰恰是在場的令狐智、楊文晟他們心頭最大的懸疑。
“我也不知道!”
讓人們失望的是,白衣的年輕人轉過頭來,做出的回答卻是沒有半點內容。
“雲兄……”
令狐智微微皺眉,正待說話,卻見雲濟,此刻原本應該在西南和麥堅艦隊討價還價而如今卻出現在戰艦之上的雲濟,揮手打斷了令狐智的話題,苦笑著說道:
“在下原本奉了宰相大人的命令,和麥堅人談判。開始的時候一切順利,由於宰相大人運籌帷幄,令帝國在各個戰場上勢如破竹,最終迫使了麥堅人不得不承諾放棄對交趾叛亂的支援,和帝國對於交趾北方的控制權,以換取麥堅對於交趾南方的利益安全;同時,麥堅以不再進入印月內河為條件